王阳明得到皇帝支持,心里轻快不少,心中更加自信,站到朱厚照身边,看着杨廷和。
杨廷和尴尬一笑,看着王阳明说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王主事不要太自信。”
“真是折腾人,王卿已经审过的案子,贿赂证据,也是陕西巡抚杨一清提供的,冤枉的几率很小,非要再查一遍。”
朱厚照看向杨廷和,他忍无可忍,张锐在自己雷区蹦跶,硬是杀不掉,实在是气人。
杨廷和道:“陛下,此事还是慎重些为好,不能任性妄为,陛下乃一国之君,做事当思虑周全”
“慎重?”朱厚照起身,道:“杨师傅就没有想过,朕就只是想杀掉张锐?”
“这?”
李东阳,王鏊一愣。
接着几人道:“陛下又与我们说笑了。”
“陛下真是风趣。”
焦芳连忙拍马屁。
王鏊和李东阳都放松下来。
王鏊道:“臣知道,陛下是因为张锐这个阉宦贪污受贿而生气,才说出这话,臣也相信,王守仁绝不会审错,刑部尚书周经可做保。”
“呵,王师傅真会说笑。”
王鏊道:“此案不必复审,有时间不如用在审问北直隶送进京的犯官身上。”
朱厚照叹口气:“朕就是觉得你们大半夜在这里商议这种小事,替你们觉得累。”
“臣不辛苦,都是国事,不敢有懈怠。”焦芳道:“臣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臣也支持王主事。”
“李阁老呢?”
“臣赞同。”
朱厚照道:“既然大家都认为不必要再审,就散了,早点回去,王卿留下。”
王鏊不轴,主要是因为他对东厂和锦衣卫深深厌恶,死就死了。
至于焦芳这么赞同,除了跟杨廷和不对付,还因为他投靠的是刘瑾这一派,和张锐他们根本没有交情。
朱厚照转身离开,临走时和杨廷和对视一眼,眼神中竟然不再是以前的忌惮,而是无惧。
王阳明跟在身后。
李东阳并不知道杨廷和跟张锐东厂有什么交易,只说:“廷和,这件事不要在追究了,东厂虽然没有错,但是张锐犯了错。”
杨廷和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在李东阳面前表露,只是笑了笑说道:“阁老说的是。”
“嗯。”
李东阳示意杨廷和回去。
站在角落的焦芳鼻子哼了声。
阴阳怪气道:“廷和先生莫不是吃了张锐给的迷魂药了,如此的上心营救,真是前所未有。”
杨廷和站在殿外,停了半晌。
转身道:“小人得志,别忘了你儿子的功名,怎么来的。”
焦芳道:“陛下都不追究,轮得到你操心。”
…………
大牢。
张锐看着垂头丧气的张雄和张忠两个人。
“担心什么,你张忠一直是陛下欣赏的,过几天,就出去了。”
御马监张忠一愣,道:“可这次不一样啊。”
“是,是不一样。”张锐道:“杂家想破脑袋,都没记起来,宁杲这个杂碎何时给杂家送过金银,这就是刘瑾诬陷。”
“杨廷和能帮咱们吗。”
“他不帮咱们,往后谁给他传宫里的消息?靠着刘瑾吗。刘瑾跟他有仇,不可能的。”
张锐心里还有希望。
杨廷和能救他第一次,肯定就能救他第二次。
“等着吧,天亮后,咱们就可以出狱了。”
“还想着出狱呢?你还是想想断头饭怎么吃吧。”
刘瑾提着灯笼进来,站在大牢前面:“陛下已经说了,赞同王守仁的主审,证据确凿,和张忠,一起斩。”
“杂家可没画押,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