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还对你有几分愧疚之意,如今见你这么快走出来,我只觉自己天真得很。”
裴远廷看着云砚之,一字一句道,“那老秃驴果然是满嘴谎话连篇,像你这样的,又怎会是她命定之人……简直可笑!”
云砚之下意识皱了皱眉,又看了云恬一眼,见她似乎没有察觉什么。
他又面色平静回视裴远廷,“虽不知道你说什么命定之人,但你我非亲非故,我与谁命定,都轮不到你来置喙。”
“是吗?”裴远廷眸子布满血丝,蕴着薄怒。
他突然伸手拽住云恬的胳膊,将她往怀里一拉。
“你干什么!”云砚之面色骤沉。
云恬一时愣住,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裴远廷一手扶着云恬的肩膀,语带挑衅,“你与我未婚妻孤男寡女来这山郊野外,难道也不关我的事?”
“裴远廷!你胡说八道什么?”云恬登时大怒,正想狠狠甩开他的桎梏,可裴远廷却用了力,她肩膀剧痛,眉心忍不住紧拧。
“放开她!”云砚之厉喝出声时,已是一掌拍出,逼得裴远廷倒退半步。
手上微松,云恬立刻从他手上挣开,回到云砚之身边。
“你没事吧?”云砚之见她捂着肩膀,他眼底一紧,怜惜之色显而易见。
裴远廷见状更是横眉竖目,“云砚之,别忘了你是他的兄长!”
云砚之一抬眼,杀意升腾,一只手不知不觉按在剑柄之上。
然而,云恬却在他出招的前一刻,抬手按住他的手掌,“三哥,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
云砚之一怔,微微抬眼。
慢慢回过神来,所以这次,她终于选择跟他走了吗?
云恬以为他咽不下这口气,柔声劝道,“今日还有要事,别让无关紧要的人耽搁了。”
裴远廷的心突然像被蛰了一下。
与之相反,云砚之黑眸一点点溢出欢喜。
原来在她眼里,祭拜他的父王的要事,而裴远廷,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露出一个笑容。
同时,卸去了按住剑柄上的劲道。
“好。”
说着,他反手握住云恬的柔荑,一如往常,满眼宠溺,“我们走。”
“云恬。”转身之际,裴远廷忽然叫住她。
“那天晚上的事,我可以解释。”他的呼吸还有些粗重,但比之刚才,已是冷静下来。
云恬愕然。
那天晚上,他竟然知道她在窗外?
“你若还想要这个,就留下,我给你一个解释。”
云恬回头,只见裴远廷手掌中,正握着那枚她苦寻不得的麒麟令牌。
还真被他捡到了……
云恬无奈望着庄严的佛殿,所以说,她怎么这么倒霉?
“放心,我替你拿回来。”仿佛看透她的为难,云砚之主动松开她的手,转身朝裴远廷走去,眸底酝酿着汹涌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