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地奉承,“还是主子聪明。”
“传信给青云关那边,让他们赶紧找人,定要赶在幕后黑手之前,找到慕家私军的下落。”
“可我们一直没找到私军印信......”
云砚之眸色深邃,“我们找不到的,别人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当务之急,只有先找出私军下落,再设法取信他们。”
“是!”
片刻,云砚之阴翳的目光落在那架秋千上,才渐渐散去。
“吩咐下去,以后这架秋千送给大小姐了,她来玩,不必拦着。”
思绪翻涌,仿佛回到冰天雪地的北疆。
那一夜,他落河受寒,高烧三天好不容易醒过来,第一时间跑到她的营帐,看望被救起的她,才发现,她比他早一日醒来。
那一夜,他亲眼看着他们彼此确认心意,在冷月下相拥许久,一个人回到营帐,喝得酩酊大醉。
也正是那一夜,蛮奴兵夜袭军营,喝醉的他失去应有的冷静,率领麾下三千精锐疯狂追击,落入蛮奴设下的伏击圈内。
三千精锐死伤近半时,裴远廷率领三万慕家军,如英雄般从天而降,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裴远廷成了盖世英雄,而他云砚之,成了战败的罪人,在军营外跪了三天三夜。
自此,他向慕将军立誓,不再饮酒……
众人皆言,他最该向裴远廷道谢。
可当他准备向他郑重道谢时,裴远廷却说,“与其空口说谢,稷允兄不如将救命之恩当成一场交易吧。”
“交易?”
“我希望稷允兄落河的真相,成为永远的秘密。”
凛冽的北风如刀,割裂他的心扉,那种痛,他至今没能忘记。
云砚之沉默片刻,问,“你对她,可有真心?”
“禛玉此生,唯她一人,足矣。”
……
云薇好不容易等到出府的机会,不顾车夫诧异的眼光,直接让人将她送到肃王府门口。
她告诉门房,她想求见王妃,看望世子。
可门房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让她进花厅等人,而是说要去通禀。
“狗眼看人低!”
承恩侯府嫡庶女互换身份的事,满京都城闹得沸沸扬扬,就连肃王府的下人们看她的时候,云薇都感觉他们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鄙夷。
然而,她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等来的却是肃王妃的心腹嬷嬷。
“世子病中不见外客,王妃娘娘劳累过度正在小憩,云二小姐改日再来吧。”
云薇咬紧牙根,忍着气道,“我……我可以在花厅等着王妃娘娘睡醒……”
知道花神医不会卖金丹给她,她本想求肃王妃出面,只有顺利买到金丹,她才能拿捏得住府里那个老太婆。
没想到......
“这不合适吧二小姐。”心腹嬷嬷平日有多恭谨和善,此刻就有多冷漠寡情。
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云薇,“最近永定城与二小姐有关的风言风语太多,已经累及世子名声了。”
“嫡庶有别,王妃娘娘是不会容忍任何人,给世子蒙上污点的。”
云薇闻言,赶紧拿出一个银锭子往她怀里塞,“嬷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日后云薇定会加倍报答。”
那嬷嬷顺势将银锭子收起,却没有让路,只道,“这银子老奴收了,却只能送小姐几句真心话。”
云薇脸皮一僵,又听她道,“王妃已经替世子写了帖子,邀云大小姐七夕同游灯会,所以,没有了嫡女的身份,二小姐来此纠缠,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灯会?!”云薇整个人愣在原地,“世子答应了?”
“世子不但答应了,还请萧大人喝茶,说了好一会儿话。”
嬷嬷面容冷淡,“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老奴再奉劝二小姐一句,二小姐与其来肃王府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伺候何氏,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哄着她将你认在名下。”
肃王府大门砰一声关上。
就仿佛一个凌厉的巴掌,狠狠甩在云薇脸上。
“一群势利眼的贱人!”
云薇指甲盖用力按进掌心,传来阵阵刺痛,眼底浮出一抹怨毒。
嬷嬷的话不可尽信。
因为她知道,裴远廷答应了让她进肃王府,就绝不会食言。
一番思虑后,她转身钻进马车,“去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