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左手小臂上一圈的烟头烫伤,说:“这都是我那狗娘养的养父干的,那畜生生意失败了,把火气全撒到我身上,虐待我。拿烟头烫我是家常便饭,手臂上的都是,因为烫在别的地方容易被别人看见,这看不见。
“至于刀伤么,有的是畜生划的,有的是我自己自残划的。那时我真不想活了,时常想,为什么我会摊上这样的养父。”
苏澄简直不敢想象,勾虹玉那时该有多疼。她忍不住问:“……那,你的养母……呢……”
“她啊!哈哈哈……”勾虹玉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但笑得太狠了牵动了她的伤口,让她倒吸了几口凉气,她缓了一下,说:“我的好养母啊,每当我那个畜生养父虐待我的时候,她唯一做的事,就是帮那个畜生把房门关上。”
苏澄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紧,其实勾虹玉说的这些,在刚刚她帮她包扎伤口的接触中,已经看到了一二。
所以——
“所以,我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把那两个人渣都杀了。”勾虹玉笑着说,但那笑容背后却无比凄冷,还带着一丝疯狂。
她继续说道:“我跟那两具尸体待了一天……或者是两天,记不清了。我本来打算去自首的,但是后来你知道吗哈哈,大爆炸了!啧啧,我活下来了。”
“嗯……”苏澄想了想,对勾虹玉说了句:“你……很厉害。”
“厉害什么啊,我要是真厉害,在那个畜生刚开始打我的时候,我就应该弄死他,何至于被他虐待了三年,还不敢告诉任何人。”勾虹玉撇了撇嘴,“你快把你那半件衬衫脱下来给我包扎吧,就那么一半你穿不穿有什么用,我这流血都要流死了……”
苏澄心说就这点出血量怎么可能死人,不过她还是听了勾虹玉的,把衬衫脱了下来。
这样,她空荡荡的外套里面,就只剩下内衣了。
勾虹玉自己动手撕衣服包扎,还不忘冲苏澄吹口哨,“身材不错额~”
完了又想起来问苏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聂霜。”苏澄说。虽然她对这个勾虹玉的印象还不错,但还远没到说真话的地步。
“聂霜。”勾虹玉念了一遍,“好,聂霜,往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了,以后我罩你!”
苏澄说:“我要回基地的,你不是说你不回去了么,怎么罩我?”
“对额。”勾虹玉摸了摸下巴,最后下定决心似的说:“那等你再来野外的时候,我罩你!”
在苏澄的帮助下,勾虹玉手臂上的伤也已经全都包扎完毕。
苏澄扶着,勾虹玉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这群变种,还算手下留情呢……”说完,她示意苏澄放开手,自己往前走了两步。
“我走了。”勾虹玉说:“你保重。”
苏澄看着勾虹玉一步一步挪着走远——这人是不是疯了?
她的伤虽然不重,但在野外也很麻烦。
“你真的不回基地了吗?”苏澄大声问。
勾虹玉没回头,摆了摆手,“天大地大,野外是我家!”
随后勾虹玉又说了一句什么,尽管声音很轻,但苏澄还是听清了。
勾虹玉说:“聂霜,其实咱俩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