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所有的人都是见了到了自己手上的银子欢喜。
吃饭的时候分开两边,男的在客厅,女的在莫老太太这里。
何文彦一直忐忑,一顿饭下来岳父提都没提铺子的事。他觉得岳父是当着两个小舅子的面给他留面子,那就等着
往年年初二回莫家都要住一晚,大年初三才走,他每次住都是和两个儿子住一屋,夫人和女儿住在岳母那。
何文彦担心岳父让他同住,要询问铺子的事。
吃完饭,聊了会,果然岳父把他留下,说翁婿俩好久没有促膝长谈了。
何文彦来之前都想好了说辞,怎么赔罪,保证以后一定给夫人补上一个铺子。
没想到岳父压根没提铺子的事情,和以往一样,问问他在衙门里的事,最后说道:
“去年静宜跟着我们去外地做客,是静宜她二舅母娘家父亲过寿,我们一大家子都去了,见静宜她二舅的岳母有个远房亲戚,看中了静宜,说她娘家有个侄孙比静宜大一岁,已经过了童生,是读书的料子,家境普通,庄稼人,吃喝是不用发愁。”
莫元季看到女婿露出吃惊,他心里冷笑,女婿这是看不上庄稼人了?
他也不想一想他们何家当初连庄稼人都比不上,就是现在还发愁吃喝。
何文彦是吃惊,他是希望女儿嫁到文人家里,最起码也得是六品,岳父怎么能说一门乡下人亲事?
他后面反应过来,岳父说的人家不发愁吃喝。
何文彦脸红,就像三弟给他说的你想把侄女嫁到门第差不多的人家,你拿什么给侄女当陪嫁?嫁了之后,侄女怎么在婆家人跟前怎么抬头?
何文彦原先想着,他的女儿也是莫家的外孙女,他要是给女儿找了门好亲,莫家不会袖手旁观。
“静宜她娘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她以前总盼着女儿能嫁到好人家。”
莫元季还是温和说道:“什么叫好人?家人好过一辈子好才是好,你也在京里为官多年,高门大户里的龌龊事没见过也听过。有一年出了婆婆恶待儿媳致死的事,娘家闹了好一通,娘家之前不知道吗?就是因为对方门槛高,娘家没办法替女儿做主,家里不止这一个女儿,顾虑太多,太在乎面子,才让女儿没了命。”
他说这话就是点给女婿听,女婿就是刚才他说的那种人,在乎面子,顾及这个顾及那个,又想着人不会有多恶,忘了有个词:人心险恶。
莫元季淡淡说道:“不过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莫家身上,闺女也好孙女也好外孙女也好,要是在婆家受恶待,说明别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恶待我莫家血脉,就是打我脸,我还在乎什么脸面?我让他家破人亡!”
他说这话是温和的,可是何文彦却感觉到黑骨冷意。
“女婿你放心,静宜虽然不姓莫,但是有我莫家血脉,我不可能不查清楚胡乱给她说门亲事,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爱才之人,爱才惜才,当年看重女婿,也是如此。”
何文彦尴尬,岳父这是暗示他,当年都没嫌弃你何家。
“多谢岳父厚爱。”
莫元季夸奖道:“我也没看错人,女婿人正性子直,敬妻爱子,男人能做到如此才是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