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自然就定了,就定在牛日开端的子时。
余下的是地点。地点这事有些麻烦。因为秦城与子虚城的交接处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性,加之自古以来在不确定的地方男人和女人们在那里发生的正经事和荒唐事何止是车载船装,第一次去踏勘的时候,常常差点儿就挨了揍。
事情是误会也是巧遇。常常去的时候是只身一人。本来常常是约了黄泽元的,黄泽元也是应承了的,可事到临头,黄泽元遭人追杀,这个讨债鬼反而被别人讨了债。不是他拿别人钱不办事,而是事情还没有办下来,约定的期限又到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期限一到灾还没有消掉,别人就围着他讨要。
在去的时候常常也差点儿挨揍,就是去掺和黄泽元的事。好在常常有三寸不烂之舌。
算是常常给黄泽元解的围,常常和找黄泽元讨账的人翻嘴皮,黄泽元就趁机遛了。
可是到得模糊的地界常常却没有遛得了,而是被地界上的人拦截了下来。
拦截下来后为什么要揍他呢?地界上的人以为他是人贩子。
即便不是人贩子,也是来偷人的。
这可让常常哭笑不得。
常常说,我大老远地来,到你们这儿,人生地不熟,又没个内线,怎么贩、怎么偷啊。
对方说,贩人倒是需要内线,可偷人不要?
常常就问,偷人怎么就不要呢?
地界上的人就说,像狗一样,母狗摆尾,公狗就上背。
常常说,我以为你们说的是哪样哟,即便是像你们说的,也得找块地噻。
地界上的人却说,公狗和母狗从来不找地。
突然,人们就集体就把头车了一个方向。常常觉得奇怪,人们怎么就那么一致,也顺着人们车头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常常就理解了地界上的人们说的都是实话。不远处有一对狗,硬是没有去找地方。
大部分人继续车头看狗的表演。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却负责起盯常常来。常常对狗的表演没有兴趣,把车过去的头,重新车了回来。
常常就和上了年纪的几人套近乎,问这秦城和常在镇的地,什么地方是边界?
上了年纪的人对常常说,少来这些,你说说,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何打算?
常常不想再隐瞒打算。常常说,他是来找个界限,好分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