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握住李正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没事的,婉儿,事情我来解决就好。”
李正轻轻拍了拍梁婉的肩膀,安慰道。他知道梁婉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连夜赶来上书房。
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银辉,映照在梁婉略显苍白的脸上,她身披一袭薄纱斗篷,轻纱随夜风轻轻摇曳,更添几分柔弱与坚韧。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穿过夜色,径直望向李正,眼中既有责备也有不易察觉的温柔。“夫君,此事因我而起,我岂能置身事外?”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梁婉一脸凝重,缓缓推动轮椅,进入了书房。每一步都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是一场庄严的仪式。当她来到梁仁面前时,尽管身体十分不便,但还是顽强地跪下,行起了礼:“父皇,此事因我而起,是我勾引李正才犯下这逆天大错,不关李正的事,要罚就罚我吧!”
“婉儿你赶快起来!”梁仁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一阵酸楚。他怎么能忍心看到梁婉如此艰难地挣扎着行礼呢?
然而,梁婉却坚持不肯起身,她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父皇,我不能起来,请您赦免李正,我愿意放弃长公主的身份,去大理寺思过。”她的声音带着决绝,让人无法忽视。
就在这时,梁成匆匆赶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他急切地走到梁仁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恳求道:“父皇,儿臣恳请饶过李正!”
梁成匆匆步入书房,夜色下的他,身影被拉长,显得格外坚定。他径直走向梁仁,双膝跪地,额头轻轻触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恳切:“父皇,儿臣深知此事触怒了天威,但李正对长姐之情,真挚而热烈,实非有意冒犯。他愿以性命相护长姐,此情此景,儿臣亦感同身受。请父皇念在他二人情深意重,且初犯无知,饶他一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儿臣愿以自身爵位作保,担保李正日后必不负婉儿,不负皇恩。”
“成儿,李正犯的可是死罪啊!如果轻易地饶恕了他,那皇家的威严和面子又该置于何地呢?”梁仁一脸严肃地质问着梁成。
梁成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诚恳:“父皇,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李正并非一无是处。他曾为国家做出过许多贡献,比如击败北原、推行制盐之法以及实施以工代赈等一系列重要举措,这些都是李正提出来并且亲自执行的。而且,儿臣深知自己还需不断成长,离不开李正这样有才华之人的辅佐。所以,恳请父皇能够网开一面,赦免李正。”说完,梁成深深地向梁仁行了一个大礼,表示他对这件事的重视和决心。
这时,一旁的梁婉也语气坚决地说道
“求父皇成全!”
月光如洗,书房内一片静谧,唯余梁婉坚定的声音在回荡。她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瘦弱的身躯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倔强地维持着跪姿,膝下的石板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柔软,不愿承载这份沉重的请求。
梁仁的目光在梁婉身上停留,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蹲下身,试图将梁婉扶起,手刚触碰到那冰冷的轮椅扶手,便感受到女儿身上传来的坚决与不屈。梁仁的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婉儿,你这是何苦呢?父皇知道你们情深意重,但规矩不可废,皇家的颜面亦不可失。那这样,婉儿,朕答应你赦免李正,但是罚你去大理寺面壁一个月,如何?”
“谢父皇!”
梁婉神色悲切地向梁仁磕了一个头,额头都磕得通红。
“岳父,梁婉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真的忍心将她送去大理寺受折磨吗?”
李正心疼地扶起梁婉,语气悲愤地对着梁仁喊道。
“李正,朕知道你对梁婉情深义重,但皇家也有皇家的无奈……”
梁仁叹了口气,转过身去不忍再看这一幕。
眼看着侍卫们已经走进来,就要将梁婉带走。
就在这时,李行突然出现在门口。
“慢着!”
他大声喝止道。
李行大步走到殿内,然后跪在地上,恭敬地向梁仁行了一礼。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举过头顶。
“陛下,请收回成命!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媳妇受到一点委屈和折磨!”
李行眼神坚定地看着梁仁,态度坚决而诚恳。
李正的手微微颤抖,却坚定地举起那块古朴而沉重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幽幽冷光,仿佛蕴含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陛下,此乃先祖御赐‘免死金牌’,世代相传,只为护我李家一门忠烈。今日,我愿以此令牌,换得婉儿免受大理寺之苦。李正深知,此举或有违祖训,但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望陛下念及先祖恩德,网开一面。”言罢,他缓缓将令牌置于案上,目光中满是决绝与恳求,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烛火都似乎为之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