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身边的大多数人都出身司隶或者九原这等边郡之地,所以认不得这些人的打扮,但梁广却很清楚,这便是掀起汉末乱象的太平教,也就是未来的黄巾军。
而那些正在服用符水之人,梁广身边也有边郡义从说过,那些人大多都是吞食了观音土,是实在饿得不行了所做的办法,为了饱腹不被饿死,可却根本消化不掉,最后大多变得这般模样,但却依旧难逃一死。
“这些百姓当真是可怜,既没收成被迫吃了那些所谓的观音土,现在还要被这些假道士所骗!”梁广身边的娄圭看得如此情景,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身在荆州南阳郡,家中也算是小有家底,不仅学儒,自然也对道家有所涉猎,虽然在东汉时期道家的身份也极为尊贵,但娄圭这般本就是狂徒,自然对道家颇有微词和不信之意。
“子伯此话当真?若那些狗日的道人真是招摇撞骗,那我现在便去掀了他们的行头!”韩当一听,大怒,转头看向娄圭说道。
“胡言乱语?尔等在对太平道不敬吗?”
两人的言语声音都不算小,自然引得一人注意,此刻,那人快步走来,看向梁广等众人,开口问道。
此人身着黄衣,带着头巾,身材魁梧健硕,一双手臂生得长长的黑毛如同熊掌一般,看起来像武夫倒是多过于像道人。
“招摇撞骗之辈,我不戳穿你便也罢了!还敢前来问我?”娄圭一听,面色一变,翻身下马,手持兵刃朝着面前那壮硕道人而去。
娄圭习的乃是君子六艺,身手虽在三国之中算不得什么,但却也绝非常人所能比的,此刻他并未将刀刃出鞘,只是当做棍棒朝着那壮硕道人打去。
可谁曾想,面对娄圭气势汹汹,那道人却丝毫不惧,甚至根本不在意梁广等人人多势众,眼见娄圭朝着自己袭来,一个闪身躲过娄圭挥来的一击,接着猛地一步向前,速度极快的冲向娄圭,之后,只是一拳打在娄圭腹部,将娄圭打得吃痛,蜷缩在地。
“大胆狗贼!”韩当这一路和娄圭相谈也算是融洽,此刻眼见娄圭吃亏,怒骂一声就要上前,却被身后梁广一声喝住。
“主公!”韩当不解,回头看向梁广。
“子伯这张嘴,永远管不住,吃点亏也是好事!”梁广看向娄圭,开口说道,接着又看向面前那壮硕道人,行了一礼。“这位兄台并未全力以赴,尚有留手,如若不然,娄子伯可不只是吃这一点点苦头。再此,倒要多谢了。”
“可主公难道不知这符水是假?”听得梁广所言,便是吃痛,娄圭依旧转头说道。
“符水是假,这是这米粥是真的啊!这符水之中的米粥方才是这治病的良药。”梁广早在这一路之上便已经仔细看过那太平道的符水,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梁广对于鬼神并没有汉朝人这般迷信,所以梁广早就想知道,张角是如何靠着招摇撞骗换得那般多的信徒,生生撼动了汉家的王朝。
可是此番穿越,看着眼前的情景,和那粘稠的符水,梁广如何不知张角是怎么做到的呢?
听得梁广所说,那壮硕的道人倒也不再做纠缠,转身要走,梁广却在此刻开口问道:“不知这位道长尊姓大名?”
“张宝!”壮硕道人头也不回,说罢快步离去,又去施符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