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岭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布袋,伸手一抛,些许磷火在白日燃起。
张岭这一手自然看得梁喜和高顺瞠目结舌。
“既然如此,此事我做。”高顺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不可,你怎知这便是兄长所想,而且,此事要做也应该是我来做。”梁喜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我本就起于微末,乃是陪隶之身,此事我做,日后便是被天下知晓,也不过怪罪我一人。”高顺摇了摇头,看向梁喜。“可是你却不同,你乃是主公家仆,更是被主公称为兄弟,若是你做此事,天下得知,会怪主公家风不正。”
“可,这未必就是兄长所想,你别看我认得这道人,但他与兄长也不过一面之缘。”梁喜听后一急,甚至顾不得张岭便在此处。
“主公绝非常人,所谋所想亦非常人能比,便是他不愿以这般手段谋得审正南,但却真真切切的疼惜此人才华。”高顺看向梁喜坚定的说道。“我高顺本就非那般爱惜羽毛之人,此事做便做了。”
说罢,高顺立即站起,天色还未晚,反倒是此时幽暗,做此事在合适不过了。
眼见高顺起身,张岭当即也起身告退,他和高顺一前一后分别从正门以及后门离开了梁广的小院之中。
走出数百米,身后无人之际,张岭笑了笑,口中喃喃自语:“既是有人自愿为黑气,那又何愁这五气不全呢?好极,好极,便让贫道为你去讨得这一抹东来紫气。”
而就在张岭嬉笑行走之际,高顺已然到了曹节的门口。
自报家门之后,曹节的门子立刻回到内室禀告,此刻的曹节已经换了衣物准备歇下,但是听得门子所言,却又猛然起身让那门子速速将高顺引来。
门子不敢耽误,小跑着将高顺带入内室。
曹节端坐内室,看得高顺,上下打量了一眼,竟是起身站起:“梁仲容手下果真都是壮士,尔等杀气,远胜我府中那些只知道耍嘴皮子的门客千万分。今日来见我,可是觉得明珠蒙尘,想要另择良木?”
“吾不过一介武夫,当不得曹常侍如此赞赏,不过吾今日前来并非是想背主求荣,吾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要和曹常侍相商,还望以此换得曹常侍不在针对我主,毕竟,我主已经远走辽东,雒阳之事已是过往了。”高顺行了一礼,开口说道。
听得高顺所言,曹节脸上不由的露出几分不满,但却并未直言,只是看向高顺:“你想说的究竟是何事?那梁仲容带兵闯入我的府中,又对我拔刀,此事咱活了如此年岁却从未见过这般狂徒,咱虽不至于怀恨在心,但和他却也绝非友人。你觉得这般恩怨,就是如此两句话这样简单?”
“我家主公入洛为了扬名,不得不成为各位公卿手中之刀,可便是如此,那日我主闯入曹常侍府中,却也并未伤过曹常侍府中任何人分毫,以曹常侍之能,总不会不清楚我主对曹常侍并未伤害之意吧?”高顺依旧看向曹节,继续说道。“而且,我可以确保今日所言,必定让曹常侍觉得值得。”
“哦?”曹节听高顺说的笃定,一时间倒是来了几分兴致,看向高顺。“你且说说?”
而就在此刻,喝了不少,满口酒气的曹破石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府中,看着依旧燃着油灯的内室,忍不住开口问身边扶着自己的门子屋内究竟是谁。
“嗨,是那恶贼梁广手下之人,当日闯入府中可是站在梁广身后,应当是梁广心腹,只是不知主家为何愿意见他,甚至还是已经睡下却又爬起。”
曹破石听得门子所言,双眼一转,却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