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兄何必如此。”梁广此刻伸手一把抓住袁绍,哈哈一笑,带着几分酒意。“既然袁杨乃是一家,那我投入谁的麾下又有何分别,最多不过是本来只宰一个王甫在多宰一个曹节罢了!”
“仲容兄,此话不可胡说!”袁绍听得梁广的话,猛然站起,一把捂住了梁广的嘴,但是心头却另有算计。
啪嗒一声,袁绍低头看去,梁广此刻已经瘫倒在了桌上,将桌面上的菜肴拂倒一片,显然是已经醉了。
眼见无法再说什么,袁绍叫醒董卓,让董卓安排人将梁广送回去之后自己率先离去。
董卓差人将梁广扶上了马车,之后罕见的自己也坐上了马车。
马车吱呀吱呀走得缓慢,马车之内,董卓坐在窗旁,眼见走出不少距离之后,董卓开口说道:“仲容兄何必在装醉。”
梁广沉默不语,董卓也不回头,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袁本初见得少,但我董卓在西凉见得太多,酒醉之人哪里是仲容兄这般的模样,既然仲容兄不愿意醒,那我便只当是给自己说了,我董仲颖自诩已经算是胆大包天之辈,但想比仲容兄却也有不足,敢将四世三公的袁家和三世三公的杨家玩弄股掌之中,仲容兄还是天下第一位。但仲容兄莫要将天下人都当做傻子。或许袁绍是,但杨赐绝对不是,而且袁家的袁逢更非愚蠢之辈。”
“袁绍出身卑微,乃是小婢所生,所以他心急于在士人之中立足,树立起天下楷模的形象,袁家自然知晓,但他们也需要袁绍这样的角色,所以袁逢从未怪过,但若是仲容兄想利用袁家和杨家胡来,杨家我了解不深,但是袁家,可远远没有天下人想的那般厌恶宦官和常侍,要不然袁逢怎会同意袁赦进入袁家族谱。”
“杨家乃是士人领袖,是党人,但袁家,虽是士人领袖,但却算是公族,与此,仲容兄莫要想得太简单了。”
说罢,董卓掀开马车帘子,吩咐下人将梁广送回驿馆,自己则是骑马离开。
董卓离开之后,梁广睁开双目,额头虽然有些微微疼痛,但其双目发亮,哪有一丝醉倒之意。
梁广对历史了解不多,自然不清楚袁家的态度,他只以为袁家和杨家相同,对于宦官都是深恶痛绝,而他想做的便是利用袁家和杨家做些大事,即便只是为刀,但却依旧可以洗脱他的身份,让他在士林之中扬名,为他日后招揽谋士和文人打下基础。
这边是梁广所想,也是他愿意为刀的原因,但今日被董卓点破,梁广突然觉得自己的计划好像有些纰漏。
若自己真闹得太大,逼得宦官向袁杨两家示好,在梁广计划之中,为了争取自己为他们家族扬名,以及压制对方,袁杨两家必然都不会同意宦官的建议。可现在看来,袁家或许会成为压倒杨家的筹码。
梁广猛然坐起,这一点确实是巨大的漏洞,但董卓此人为何又如此示好自己,梁广越想越觉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