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喜背着背着突然被车夫打断,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众人已经到了柳家的门前。
梁喜理了理衣衫,快步上前,叩了叩门。
吱嘎一声,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门子探出头来,看着眼前的阵仗,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
听得门子发问,梁喜心头不免咯噔一声。
他虽然不喜读书,但却并非蠢笨之人,他们前来早就弄出诺大的阵仗,以柳家的能力,又岂能不知他们来的目的,此刻明知故问明显便是不想参与到此事之中。
梁喜见状,后退了一步。
“鄙人梁家商行梁喜,今日前来是为了我家少君拜见柳大夫的!”
梁喜的声音本就洪亮,此刻运足了气力更显得大了,便是隔着一条街,只怕都能听见。
梁喜此刻已经打定主意要将柳家架起来了,毕竟早在说出计划的一刻梁广就说过,这计划凶险异常,可能会死。
不过对于梁喜来说,重恩不报,与死何异!
“主公此刻身在雒阳,并不在家中。”
门子面色一变,柳轨毕竟已然官拜光禄大夫,柳家的门槛早被人踏破了,虽然只是一个门子,但若是不够聪慧,却也当不得这般的位置。再加上之前主家就有所交代,所以此刻的门子自然是看出了梁喜的意思。
“若是柳大夫不在,拜见柳府少君和主母也无不可。”
梁喜再度开口,显然不准备被如此简单的拒绝。
毕竟柳家如此,下一家难道就不会这般了?事关梁广的身死,便是一丝可能梁喜也不愿放弃。
“少君和主母依不在家中,近日主公的身子骨有恙,府中少君和主母自然都去了雒阳,便是管事的也跟着主母他们一同去了,整个府内除了我这个门子之外也就少君的乳娘能够说上几句话,莫非这些东西要送给我等?”
门子也用足了气力,大声说道。
只是一句话便将梁喜反驳,甚至将他可能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梁喜沉默,只有撂下一句多有打扰之后黯然离去。
离了柳家,梁喜看着并未送出去的厚礼,干脆两件并做一件,连夜朝着闻喜而去。
河东闻喜裴家,这是梁广给梁喜说的第二处世家。
河东裴氏,其始祖为赢秦的始祖非子。非子的后裔支孙封pei(原字为上非下邑)乡,因以为氏。到周僖王时,六世孙陵封为解邑君,乃去"邑"从"衣",以"裴"为姓。属关中郡姓,发轫于东汉。
裴家裴茂,举孝廉出身,累迁尚书,俸一千石,虽地位不及三公,也不如柳轨的光禄大夫,但却执掌实权。
而且,作为举孝廉出身的裴茂,他本身就被当上了党人的印记,和宦官更是天然的两个立场。
两个希望只剩一个,梁喜不敢耽搁,一路上赶的飞快,为的便是不让柳家的策略传到裴家耳中。
毕竟,宦官势大而且毫无底线,远的不说,就说汉恒帝时期五侯之一的徐璜。
其侄子便是连汝南太守两千石大员的女儿都敢强抢之后于园中当众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