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家期待的目光,罗丽只好硬着头皮说:“果树可以用种子种,也可以嫁接,还可以直接用树枝插在地上。但我都没做过。”
苏和鹰台的眼睛亮了,只要有办法就好,他们可以一样一样的去试。苏急切地问:“丽,再说详细一些,我们去做。”
罗丽绞扭着双手,迟疑地说:“我也不太知道。用种子种的话,我不知道言果的种子是什么?很多水果里面都有个果核,那里面就是它们的种子,但是言果我不知道。嫁接……嫁接就是,就是从言果树上剪下一个枝条,然后接在别的果树上。扦插更简单了,只要剪下一个枝,插到地里,就等着它自己成活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巫恒说:“都试一试吧,总比没有办法好。”鹰台说:“好,等雪化了,光轮出来,我们就开始试,总会找到办法的。”
罗丽小心地问:“那个言果,都一样吗?”药长老说:“基本一样,但也有差别,树长在哪个部群,吃了树上的言果,就能会说哪个部群的人言和兽语。”
罗丽觉得很神奇,其实她想说的是,我们没有,可以到别的部群换,现在看来,还不是那么回事。
药长老说:“不过,等雪化了,还是要回祖地看一看的。”大家都同意,下一步就是讨论哪些人组队的问题了。
罗丽插话说:“我建议出去的人要画好地图,让以后走的人能省事一些。”这一句话又捅了个娄子,大家不知道什么是地图?
罗丽拍了拍脑袋,说:“地图,就是大地的样子。我们可以用一些符号代表部群,山林,道路,河水等等,最重要的是把路标出来,还要写明有多远。”
这些话,几乎绞尽了罗丽的脑汁,因为她是典型的路痴,即使照着地图,也找不着北。现在好了,还要教别人画地图。
大家都来了兴趣,觉得这个地图是个好东西。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罗丽艰难的回答着各种问题,终于招架不住了,闭着眼睛哀求道:“其实我不会画地图,我只是提议。你们自己研究吧。”
巫雨说:“好了,别难为丽了。你们雄性应该自己多思考,不能什么都靠丽。已经教你们写字了,就自己去想办法吧。”罗丽感激地冲巫雨点头,然后冲出了会议室,直奔雪墙,还是跟黑老虎呆在一起更好。
沿着雪胡同一口气跑到雪墙,罗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增强了,看来天天吃肉绝对有道理。这几天雪明显的小多了,停的时间也更长了,看来冬季要过去了。
瑞正在跟大家一起练习射箭。他手上的弓是这个世界的第二把。第一把当然是罗丽制造的,只能充当样子。其实,罗丽也是受男兽们投掷长矛的启发,才想到了更好用的弓箭。
兽人绝对是智慧的种族,他们很快就在罗丽的描述和样子示范基础上做出了创新,制作出来的弓箭适合他们的力量和体型。美中不足的是射的次数多,就会被拉断。罗丽不敢说出金属,她总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而且她也怕给这个单纯的世界带来不可预知的灾祸。
瑞的弓是用节节木做的,弧度掌握的很好,弓弦是一种野兽的筋。罗丽远远的看着:瑞上前一步,呈标准的弓箭步姿态,把硬木做的箭搭在弓弦上,凝神闭眼瞄准,弯弯的弓在“吱呀“声中渐渐的成了满月,“嗖”一声,箭离弦而去,“嘭”,深深的扎进靶子里。
修高兴的跳起来大喊:“中了,中了,又中了。”说着就去抢瑞手里的弓,鹰吉也帮忙拉着瑞,瑞巧妙地躲闪着,旁边又有别的男兽开始射击。
这时,瑞看到了罗丽,把弓给了修,叮嘱道:“别弄坏了。”说完,就跑过来迎罗丽。
罗丽笑着说:“修的弓还没做好?”“他是做不好了,总是把节节木掰断,就是太不耐心了。鹰吉做的也被他拉断了。”瑞细心地给罗丽拉了拉帽子,把她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里暖着。
瑞拉着罗丽来到雪墙的最高处,这里视野辽阔,放眼之间全是白色,原野上鼓起着一个个连绵的小包包,那是一棵棵的大树,远山连绵厚重,罗丽想起了毛主席的《沁园春 雪》,开始大声背起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瑞沉浸在诗词的豪迈里,他觉得罗丽说的这一长串话,道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好像有一股洪流在胸膛里奔涌冲击,他忍不住的长声吼叫,近处的雪墙,远处的山林,都回荡着他激越的声音。罗丽也跟着大喊,夹杂在瑞浑厚的声音里,就像一只清丽的小鸟在树叶间穿行。前几天横在两个人之间的块垒随着喊声飞到了九霄云外。
修痴痴的望着他们,他觉得自己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了,丽和瑞之间没有自己的位置了。一瞬间,修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了,钻进雪洞里不想出来。
很多男兽都看着瑞和罗丽,有像修一样失落的,有羡慕嫉妒的,当然也有没心没肺的,也跑到雪墙的高处,冲着外面大吼。
这些声音汇集在一起,掀起冲天的声浪,好像在向上天宣告一个个灵魂的不屈和昂扬。
冬季终于要过去了,标志就是雪停了。但是风更大了,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地上的雪被吹起一层层的漩涡,罗丽走在雪胡同里非常艰难,呼吸特别困难,随时都有背过气的感觉。
自雪停了之后,罗丽就拒绝瑞每天送她。坚持自己走到教室,她不想成为温室的花朵,因为事实一次次的告诉她,在这个兽世,温室的花朵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