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她轻喘着打开上了锁的房门,礼貌问好,“江管家。”
“少夫人,您…您的脸…快,体温计…”
门刚打开,女孩红到耳根的小脸就把江管家吓了一跳。
温梨赶紧捂上脸颊,神色窘迫,“我…我没事,是江浔他…他伤口流了好多血。”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江管家的衣袖来到衣帽间。
男人此刻正肆意地坐在沙发上,领口的扣子因查看伤口而几乎完全被解开,双腿自然的敞着,听见动静,微偏过头,神色淡淡的往人群看去。
那群被江家一直养着的家庭医生们纷纷放下手里的医药箱,往他身边凑去。
温梨一下就被隔绝开来。
她安静的站在柜门边,目光默默看向衣柜处特意设计的单面镜,那里映射的角度似乎可以看到沙发上的状况。
与刚才撒娇说疼的画面不同,就连将纱布从血淋淋的伤口上揭除这个动作,男人都不动如山,神情冷漠,就好像之前发生的所有,都是她的臆想罢了。
整个过程大约一个小时。
主管医生向江管家讲述注意事项时,温梨偷偷挪动了几步。
“目前情况可以控制,伤口开裂不算严重,已经消毒止血,两天后我会再过来换药。”
“但切记,不许沾水,不许做大的动作,尽量卧床,如果伤口再次裂开,就必须入院了。”
“好的好的。”
江管家收下叮嘱,转身看向温梨,“少夫人,我看那桌上的饭菜好像有些凉了,一会我把医生们送回去,让袁姨再重新热一份,就是估计得麻烦您照看一下少爷用餐。”
“不麻烦的。”女孩摆摆手,偏头往沙发上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江浔可怜兮兮的眼神。
她稍愣了愣,想起刚才他面不改色的模样,眉心紧蹙。
江医生的痛感,会延迟吗?
把人通通送出卧室,温梨赶紧回到衣帽间,打算把江浔搀扶出来。
可男人刚看到她的身影,就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掰着左手手臂,乖顺的靠在沙发背垫上,眼巴巴的看着她,“梨梨,好疼。”
温梨垂下眼睑,凝着他苍白的脸,还有垃圾桶里沾满血的纱布,小心翼翼的坐到他右侧,深吸了一口气,说话时,嗓音都是抖的,“那…江医生还需要抑制疼痛吗?”
江浔顺势搂上女孩的细腰,将她往自己右侧胸口处压了压,“需要的。”
她眨着水润的眸子,微仰起头,眼看就要贴上去,男人却本能伸手托住她的脑袋,低头。
她犹豫,害怕,不安。
可心里的爱却一直炙热。
她喜欢他。
所以,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她依旧期待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