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画面既尴尬又奇怪。
温梨紧攥着手里的裤子,窘迫的偏过头,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那你踩进去。”
她将睡裤的裤腿卷至最上方,然后以刚好可以踩进去的方式将它放在毯子上,打算双眼一闭,直接往上提, 快捷又方便。
江浔虽然觉得离谱,但也不得不无奈配合。
毕竟自己种下的因,只能自己受着。
可当女孩真的半蹲在他面前时,他知道自己彻底玩脱了。
这样的角度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啊。
他低下头,看着温梨因不自在而红了脸颊的模样,眸色骤然一暗。
顾不上左肩的伤,在兄弟起立站好的片刻,一手提着裤子,一手迅速将蹲在身前的女孩拉了起来。
温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
一个没站稳,就直挺挺的往他怀里扑了过去。
即使已经尽量避开了左肩,但伤口的拉扯还是让江浔真实的感受到了痛感。
温梨看着男人紧皱的眉头,立马从他怀里蹦了出去,将人安顿到身后的沙发上,下意识的就解开了他睡衣上的前两粒扣子查看情况。
“对不起,我是不是压疼……”
话还没说完,她就瞪圆了双眼。
只见,那缠绕在江浔左肩的纱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
“江…江浔,你伤口流血了。”
温梨捂着嘴,想起那天浸透了鲜血的白衬衫,眼眶瞬间又聚起了薄雾。
男人眉头微皱,随意的靠坐在沙发上,凝着她蓄满泪水的眼眸,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安抚道,“乖,我没事。”
然后偏头用余光瞥了眼被染红的纱布,神色从容,“梨梨听话,先拨通内线,让江肇把家庭医生请过了,就说怀疑伤口开裂。”
得到指示的温梨很快就将眼泪憋了回去。
“嗯,我现在就打。”
她跌跌撞撞的跑出衣帽间,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拨通了别墅的内线。
“喂,是江管家吗,麻烦让医生赶快过来……”
冷静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温梨又急急忙忙的回到衣帽间,“江管家说,他马上通知人过来,大约十五分钟。”
“好。”
江浔点点头,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顾辞昨天在清创室里说的话。
或许,他还真是拿命来玩的。
他低垂下眸子,目光掠过已然被包裹在睡裤下的罪魁祸首,无奈的扶了扶额。
这样的动作在女孩眼里无疑是疼痛难忍的姿态。
她皱着眉头,轻抚着他自然垂在沙发上的左臂,说话时又带了点小小的哭腔,“是不是很疼?”
江浔顺着指缝的间隙偷摸着看向身侧的小姑娘。
湿漉漉的眼眶伴随着紧张和心疼,还有那强忍着颤抖的嗓音,轻抚他肌肤的柔软指尖,无一不在唤醒他淡漠外表下的炙热。
男人的神色微微变化了一瞬,可说话的声音却小了许多,好像被抽干力气似的。
“嗯,很疼。”
他放下遮掩了神色的右手,扭头看她。
温梨对此深信不疑。
毕竟像这样一朵医学界的高岭之花,能毫不犹豫的将“疼”吐露出来,那真实的痛感一定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那怎么办?他们过来还要一会儿。”
女孩焦急的扶着沙发靠背,半跪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向江浔方向前倾,紧咬着唇,试图观察伤口渗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