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真的哭累了。
温梨很快就睡了过去。
江浔就着女孩细微的呓语声,断断续续的应了几句。
他知道温梨体质特殊,即便是退烧也退得比旁人慢一些。
为了保持水分摄入,他倒了杯温水,坐在床沿边,犹豫了一会儿,才将女孩轻轻抱入怀中。
好不容易喂了小半杯,温梨便开始下意识紧抿着唇瓣。
江浔微微皱眉,看着溢出唇边的水渍,迅速把杯子放在床头柜,顺道抽了好几张纸,小心擦拭。
这样刁钻的角度,着实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目光顺着水渍的滑落,从侧脸到脖颈,慢慢延伸至那漂亮的锁骨,最后被身前的软白吸引……
因为不能做太多剧烈运动,温梨从小就很少出门,再加上天生的冷白皮,此刻的她简直白得透光。
江浔怔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偏过头。
不对,他不应该这个反应。
他是医生,对病人应该是心无杂念的。
将眼镜从鼻梁上迅速取下,江浔重重的捏了下眉心,放下怀里的人,起身要走。
女孩半梦半醒,察觉有人离开,赶紧伸手揪着他的衣摆,好似带着恳求,“不要走…”
江浔眉眼轻蹙,垂下眼睫的同时,也一点一点的将女孩的指尖掰开。
他现在,需要思考。
-
凌晨时分。
温梨退烧了。
江浔反复确认,才安心躺下。
别墅里很安静。
一大早,江管家就吩咐佣人尽量不要到三楼打扰,还趁着早餐的时间,跟江老爷子叙述自己昨夜的辉煌事迹。
老爷子开心得连说话都利落了不少,重重的拍了拍江管家的肩,笑道:“你…你这…老头,心眼真…真多。”
“那是自然,别人总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都是跟老爷学的。”江肇微弯着腰,站在老爷子身后,样子看起来虽恭敬守礼,但说出口的话却打趣得紧。
江老爷子也不恼,喉间蓦地溢出两声厚重的低笑,回过头假意训斥,“哼,没…没大没小。”
江肇挠了挠头,拿捏着与老爷子说话的分寸,憨憨的笑了两声。
临近中午,骄阳透过轻轻拂动的窗帘,偷偷溜进了卧室。
温梨被晃了一下眼睛,拧起眉嘀咕了几句,刚要翻动身子,身后一只手却忽然精准的落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的手掌很大,几乎覆盖了她整张脸。
女孩懵懂的摇晃着脑袋,发现怎么也甩不开,只好放弃挣扎,准备重新入睡。
“嗯,没有反复发烧。”
耳边一阵熟悉的嗓音响起。
让原本松懈下来的温梨猛地睁开了双眼。
她呆滞了好几秒,似乎急需求证些什么,迫不及待扭头看去。
“江浔哥哥?”
“嗯。”
简单的回应让温梨瞬间慌了神。
她紧张的推开男人不知何时横在身上的手臂,撑着床迅速把自己挪至角落,连说话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江浔被她下意识的闪躲气笑了,尤其是当她说出“我床上”时,那感觉,谈不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