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从殿中退出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好险,差点就喝上孟婆汤了。
临近魔尊大喜的日子,整个游宫却都陷入肃穆的气氛之中,人人谨小慎微的做好分内的事情,不敢出现半点差池。
五十万兵卫将魔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尊上要找的那个女人,她从魔域消失了,彻彻底底的。
季樵溪听着霍笑天各种疯魔的举动,辗转反侧,心神不宁。就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有侍女送来了一件喜服,正是霍笑天离开两日带回来的那一件。
这件喜服并不是全新之物,做工绣法都颇为古老,像是多年前的产物。不过现在看来仍十分精美细腻,一针一线都完好无损,只是颜色有些褪去。季樵溪看着这件喜服,心底的恐惧不安骤然卸下,捂住嘴喜极而泣。
她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做一个美丽的新娘子。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件喜服,竟是她的陪葬品。
第二日,吉时吉日,灿阳高升,微风而至。季樵溪换上了赤黑色的喜服,头戴红缨金冠,眉间一点红花钿,眸中繁星点点,熠熠生辉。在侍女的搀扶簇拥下,缓慢走上大殿,一柄羽扇半遮,娇羞的低眉含笑。
她以为大殿宾客满座,喧哗热闹,她以为自己会在万众瞩目中走到尊上的身边。可四周空无一人,寂静无比。她移开扇子,只见面前的男人连喜服都没穿,红发披散,面色阴冷。
大殿的门慢慢合上。
季樵溪惊疑不定,手上的扇子落在地上,连连后退几步,“霍哥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笑天手上握着一柄齿状的匕首,寒光四射的刀刃上沾满了魇石毒。这是他最喜欢折磨犯人的手段,齿状的刀刃锯在人的脆弱之处,能够把皮肤划成肉糜,刀刃上的毒素慢慢渗透进经脉血肉中,犯人如果依旧不招讯,就该被片成肉片了。
或许是因为他在落魄的时候,被人这么羞辱折磨过,所以得势之后也喜欢这么折磨别人。
季樵溪看着他慢慢逼近,顿时花容失色,恐慌的转头拔腿跑向门外。
霍笑天微微一笑,“跑什么,不是想嫁给本座吗?本座成全你啊,不高兴吗?”
她推不开门,靠在门扉上绝望的看着他靠近,“霍哥哥,你是要杀了我吗?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她曾讽刺冬君愚蠢的话,此时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了。
“本座不是说了吗,要你生不如死。”他的眼神比淬了毒的匕首还锐利骇人,声音低沉,慢条斯理的笑道,“本座等了一千多年,才有这一个机会,能够完完整整的拥有她,你把这一切都毁了。”
“为了她,就为了她?!那我呢,我算什么?我也喜欢你一千多年,等你一千多年,你怎么可以为了她这样对我!”季樵溪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泪水打湿了脸颊的胭脂,晕开了眼角的红霞。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她比。”霍笑天冷笑道,举起手中的匕首,贴着她娇嫩白皙的皮肤,毫不怜惜的刮下一道血痕。
季樵溪惊声尖叫,连滚带爬的逃到另一边的墙角,哭着乞求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去挑衅她,可是,可是我只是不想她把你抢走!霍哥哥,求求你,季家对你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看在我父亲的份上,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霍笑天阴恻恻的笑起来,“没有季源那老贼推波助澜,凭孟胡能反?仗着那点功劳就蹦到本座头上来撒野,要军队,要地盘,还要把你这泼妇蠢物塞到本座身边。想和本座共掌魔界?胃口倒是大,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享受!”
“你,你什么意思?”季樵溪瞪大了圆圆的杏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霎时间就落了下来。
她颤抖的看着霍笑天,撕心裂肺的质问他,“是你,是你把爹爹杀了?!”
霍笑天踱步走近,目光淡漠,冷硬的刀刃贴上了如花似玉的脸庞,低声叹息道:“还以为你这蠢物听不懂呢。”
“不,不,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