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魔域只有霍哥哥会制作魇石毒。”季樵溪目光戏谑嘲弄,“这种毒,只有在审讯犯人的时候才会用,中了此毒者,每一寸皮肉如同万蚁噬骨,烈火焚身,不会马上死掉,而是日复一日的受尽折磨。当毒素侵蚀心脏的时候,身体也会慢慢僵硬,变成一块石头。”
见到她整个人都呆愣了,季樵溪笑了笑,倾身在她耳边低语,“若非罪大恶极的嫌犯,还没人尝过这种毒的滋味。”
“他不喜欢你,继续留在这里,你的结果就是被折磨至死。你知道吗?魔域有一种狼狗,好食人肉,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最受欢迎。你就算死了,尸体也不会浪费的。”
冬君如坠冰窟,手脚慢慢的失去温度,低声呢喃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好玩啊,”季樵溪眉眼弯弯,笑嘻嘻道,“魔族就是这样的!”
季樵溪的话犹如一道又一道晴天霹雳,把冬君最后一点的幻想和期望击得粉碎,她捂着心口,只觉得痛得喘不过气。
“季小姐,请回吧。”水生默然开口道。
看着冬君痛苦绝望的样子,季樵溪知道已经达到目的,带着笑意转身离开。
冬君跌坐在地上,手指揪着心口的衣服,用力喘息着。
水生走到冬君面前,蹲在她面前,低头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痕迹,眼神颤动,低声道:“难受就哭出来吧。”
冬君微微张着嘴喘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用拳头一下又一下用力捶打自己的心口。像是要窒息,而不知道怎么抑制,她是那样痛苦,痛苦到眼泪都流不出来。
“冬君!”水生一把抓住她的手,嗓音嘶哑,“听我说,慢慢呼吸,不要着急。”
可冬君根本听不进去水生的话,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喘息越发沉重,手脚都僵硬了。
水生眼眶微红,将她搂进怀中,手掌放在她背后慢慢输送法力。
一缕缕清凉的元气传入冬君的心腑,她深吸了一口气,那窒息的感觉终于缓解一些,眼泪也倏然落下。
滚烫的泪携着属于她的温度,悉数掉在水生的肩头。
细碎呜咽的哭泣从她喉间传出,她抓住水生的手臂,钻入冰凉的怀抱中,放声痛哭。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痛,灵魂好似被生生撕裂,痛不欲生。冬君揪着心口的衣服,大哭道:“好疼,我好疼,我好疼啊,我心里疼,好难受。”
冬君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这种痛彻心扉的情绪,只能不停的哭,想把这样的绝望通过眼泪流出身体外。
水生沉默的抱着她,听着满殿的哭声,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陪伴着冬君,日夜相伴,每当冬君睡着时,水生都会静静的看着她的脸看很久。
如神英所言,她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痣——当然,就算不看这颗痣,他也能认出这是真正的冬君无疑。
他的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