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没有忌讳,也不管满殿的血迹和门外的死人,像是累极了,直接走进孟胡的寝殿安寝。
“带什么进去?”两个被指使的红甲兵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的看向季源。
季源扶额,一人给了一脚,指着殿外的青衫女道:“还能是什么,那个人。”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纷纷露出微妙的神色。
两个红甲兵小心谨慎的抬着那青衫女走进殿内,然后看着躺在大床上的魔尊,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尊上,这个女人放在哪里?”
魔尊疲倦的从锦被里伸出一只手,指向床边的空地,“在这立一个刑架,把她吊起来。”
两个红甲兵再次茫然的对视,然而不敢犹豫,飞快的叫人从牢里抬来一具刑架,特意挑了一具最干净的,用清水冲洗了上边的污血,这才抬了进去。
等办完一切,俩人从殿内退出,顺便关上了被无数箭羽穿破的门。
魔尊不愧是魔尊,喜好超乎常人。
更深露重,月亮高悬。
此时的荒山野岭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一众黑甲卫被连夜赶到山谷之中,外围火光冲天,红甲卫手持弓箭,随着将领一声令下,拉满弓对准了手无寸铁慌张失措的一群黑甲卫。
他们之中,或许有人稚嫩的少年,或许是谁家的父兄,或许是谁的新婚丈夫;他们根本不懂阴谋阳谋,只是正巧到了孟胡手底下,他们只是听从将领的指挥。
无论老幼,无论身份,这一夜,他们都要留在这里。
“放!”
无数箭羽划破长空,将山谷里密密麻麻的黑影一个个射倒。
红甲卫中,有一人举着弓箭,拉呀拉,手抖得连一发箭都射不出去。
旁边一个黑脸的壮汉一脚将他踹倒,怒目而视,斥道:“他奶奶的,你这龟孙,是手软还是心软?”
那士兵摔在地上,没有吭声,捂着右手默默爬起来。
“我去你的!”见他站起,那壮汉又骂一声,再次将他踹倒,“废物!站起来啊!”
周围众人侧目,发出哄笑,有人讽刺道:“这黑甲卫里边有你的相好不成?既然下不了手,还不滚下去和他们殉情!”
在这群毫无顾忌的魔军之中,瘦弱的男人和女人一样。
黑脸壮汉踢了踢那士兵,一脸嘲弄,存心戏耍他,大喝道:“喂,站起来啊!再不站起来,就丢你下去一起喂狗!”
那士兵却伸出左手抓住他的小腿,微微一拧,壮汉忽然大叫一声,捂着脚痛苦的滚在地上。
周围的士兵有些诧异,只见那人慢条斯理的爬起来,声音冰凉,“对不住,兄弟的右手昨日遭了灾,实在是使不上力。”
此时不远处的将领见他们停下射击,朝他们怒吼:“干什么呢!再啰嗦,老子送你们一起下去喂狗!”
众人赶紧回过头,有条不紊的搭箭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