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手机响起,闺蜜发来的照片显示在屏幕上。艾米丽凝视着那张名片,纸张上印着“斯文顿律师事务所”几个工整的大字,字迹冷峻而整洁,下方是一串联系电话号码,旁边还附有一行小字:“若有疑问,请随时联系。”
她紧紧盯着那张照片,指尖轻轻滑过屏幕,心中充满疑惑与不安。眼前这张小小的名片似乎藏着某种无法解释的秘密,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寒意。
怀着疑惑,艾米丽拨通了斯文顿事务所的电话。铃声仅仅响了两下,对方便接通了电话,语气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静。那是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自称是斯文顿事务所的安保部门工作人员:“请放心,艾米丽小姐,昨晚我们只是确保您的安全。这是事务所的一项基本规定——在您履行遗嘱的期间,我们将负责确保您的人身安全。”
艾米丽微微皱眉,安保服务?这样的服务听上去虽然周到,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昨晚的事虽然因宿醉而变得模糊,但她依旧记得那些黑衣人将她送回的模样,礼貌得近乎刻板。然而,此时对方的话语中透出的不止是礼貌,更带着一种隐藏的强制性,仿佛她并非是他们的客户,而是被他们严密保护的“任务”。
“我的人身安全?”艾米丽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内心的那种诡异感越来越强烈。安保服务的周到程度似乎有些过头了,甚至让她不禁怀疑,这不只是普通的“客户保护”。
“是的,艾米丽小姐,”对方的语气依然礼貌而公式化,“您即将成为弗兰克斯庄园的合法继承人,而我们有责任确保您安全抵达城堡,以便顺利完成遗嘱要求的一个月居住期。这是事务所基于遗嘱的条款对您的义务。”
艾米丽一时语塞,心头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安保服务”似乎过于周到了,甚至让她感到一丝隐隐的压迫感,仿佛这份“保护”并不仅仅是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更像是某种隐秘的驱动力,非要她去到古堡,完成这笔遗产的继承不可。
“谢谢……我明白了。”她简单地应了句,挂断了电话,心中却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疑虑驱散,但脑海中的阴影却越来越深。这一切难道只是她的疑心作祟?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大律师事务所对重要客户的“特殊照顾”罢了。
正当她努力平复内心时,手机屏幕再次亮了起来,来电显示上仍是“斯文顿律师事务所”。艾米丽心中一紧,犹豫了一秒,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那位助理律师的声音,语气比上次更加急切:“艾米丽小姐,不知道您是否准备好了出发?我们需要确认您的行程安排,以确保您的安全。”
“准备好?”艾米丽轻轻皱起眉头,疑惑地反问道,“你们真的……希望我尽快前往弗兰克斯庄园吗?”
“是的,我们的工作是确保您安全到达城堡。”助理律师的语气中带着职业的礼貌,但也透出一丝急切,仿佛她的行程对他们来说有着某种重要性,甚至不容拖延。艾米丽无言地挂断电话,心中复杂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屏幕上也浮现着斯文顿律师事务所那张冷硬的名片。无论她如何不安和疑惑,事实是,这笔巨额遗产确实摆在她面前,似乎只差她一步之遥,而这一步看似近在眼前,又仿佛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危险。
“真的是我多想了吗?”她低声自语,心中一阵挣扎。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向窗外,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高楼与行人,思绪纷乱。窗外的一切都似乎比以往更加模糊,那一刻,她竟感到一丝说不出的孤独。深吸一口气,她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默默告诉自己或许这不过是事务所对重要客户的“特别服务”。
最终,巨额的财富还是压下了她心中的疑虑。**“去吧,顶多一个月而已……”**艾米丽轻轻咬了咬唇,做出了决定,随即在网上迅速订购了前往俄洲的长途巴士票。
次日清晨,艾米丽带着简单的行李,登上了驶向俄洲的大巴。巴士在清晨的微光中缓缓驶出站台,车窗外的街道渐渐被抛在身后,都市的喧嚣与光影也逐渐远去。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耳边传来引擎的嗡嗡声,车身在空旷的公路上微微颠簸,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宛如一条绵延不绝的灰色丝带。清晨的阳光虽然微弱,却映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冰冷。
她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思绪,安慰自己一切不过是寻常的律师事务所服务,然而那丝疑虑却如根深蒂固的杂草般挥之不去。她的目光在窗外游移,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不安。她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寒意在车厢内悄然弥漫,四周的旅客大都昏昏欲睡,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她却感到一股压抑的孤独,仿佛被这个狭小的空间与陌生的旅途所束缚。
车窗外的天空逐渐变得阴沉,厚重的乌云在远方聚拢,掩盖了阳光,黑压压地笼罩在群山之上。冷风从车窗的缝隙中悄然溜进,带着冬日的刺骨寒意,让艾米丽忍不住微微发抖,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试图从仅有的温暖中汲取一丝安全感。她抬眼望着窗外逐渐被阴影笼罩的山林,郁郁葱葱的树木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希望这只是我想多了而已。”她轻声自语,眼神中掠过一丝挣扎与不安。然而,想到那笔足以改变她一生的财富,她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下心头的恐惧与疑虑,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继承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