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等一众小商贩们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兴奋欢呼。
……
傍晚时分,郊外一处僻静院落。
凉亭里支开着一张桌子,桌上煮着一炉火锅。
两个中年男人围在热气腾腾的锅子旁,看着红汤里的肉片上下翻腾,却都没有动筷子。
精瘦阴鹜的那个叫药贵,壮硕粗蛮的那个叫鲍雄。
两人都是当年跟着赵福成一起打天下的干将,赵福成一统海港的地下江湖后,又安排两人各自帮他打理一摊生意。
药贵控制着全市绝大部分的废品回收生意,鲍雄则控制着全市绝大部分的砂石生意。
往日这两人都是趾高气扬、走路带风的主,今天全都面色阴沉、郁郁寡欢。
“三天,就三天!大南海丢了,农贸市场被抢了。”药贵沉声道,“城南三个区都落到大飞手里了,兴义里附近的人也都让丁火给轰走了。”
鲍雄闷哼:“都他妈的不中用啊!”
“中用?”药贵反问,“阿良怎么样?够能个了吧!听说跟他手底下那帮子所谓精锐,全都死在马场里了。”
“赵老板怎么回事?”鲍雄眉头紧皱,“让人打成这样也不想想办法?连人都见不着!”
“我也见不着,电话都联系不上。”
药贵叹气,凑近鲍雄。
“我估摸着很快就会打到咱俩头上来了,就是不知道会先找你呢?还是先找我?”
鲍雄恼恨地一拍桌子:“来呗,咱们什么狠人没斗过,什么恶仗没打过?我倒要瞧瞧这个霍焱到底有多他妈厉害!”
药贵笑了,冲着鲍雄竖了竖大拇指。
“大雄你真猛,还跟当年一样勇!反正我是不行了,我打算先离开海港一阵子,避避风头,看看情况再说。”
鲍雄一愣:“连你都要跑路?”
“大雄啊,咱们是斗过不少狠人,打过不少恶仗,可这次不一样。”
药贵的神情格外认真。
“这个霍焱太可怕了!你想想看,他冒头这才几个月,就能把刁家兄弟、大飞、丁火这些猛人全收到麾下,就能打得我们节节败退,就能把我们以前那些保护伞都给收了,就能搞得赵老板束手无策。
这样的人你见过吗?我可是连想都没想到过!”
鲍雄沉默不语了。
“大雄,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以前火拼的时候你没少救我。”药贵语重心长,“所以我今儿个才特意劝你这一句,一起走吧!“
鲍雄沉吟不语。
药贵继续劝说:“咱俩年纪都不小了,赵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出来解决问题,咱们做小的没必要替他顶这么大锅。”
鲍雄看着药贵的神情,犹豫着点了点头。
此时天色已暗。
药贵举起酒杯:“来,喝完这一杯,咱们各自回去收拾收拾,连夜就走。”
鲍雄也举起了酒杯。
一块小石子突然破空飞来,正正打在药贵和鲍雄相碰的酒杯上……
酒杯碎裂,玻璃渣崩了两人一头一脸。
随即,一个人影横空飞过来,重重砸在桌上。
桌翻椅倒,火锅汤四溅而起,又泼了药贵和鲍雄一头一脸。
药贵和鲍雄狼狈不堪,随即认出摔过来的人正是在外面把风的小弟之一。
两人俱是一惊。
霍焱从门外走来,冷冷望着药贵和鲍雄。
“想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