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何尝不是她的另一个梦魇?
“妈妈,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你房间?”何慧嗓门分贝暴增,“真不要脸!你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鹤家有哪样东西是你的?”
“你算什么东西?敢把宥深赶到次卧去睡?”
搞半天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唐琬瞥见门口有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沈姨。
这小报告是谁打的,不言而喻了。
她悻悻然坐起身,“妈妈,是宥深说最近工作忙,回家又不定时,主动说他要睡次卧的。”
“还敢狡辩!”何慧伸手做出要扇她的样子,“再胡说信不信我抽你!”
唐琬仰头看向她,脸上没有丁点惧意,“您不信可以当面问宥深呀,他不就在对面吗?”
“我儿子早就出门了,就你八点过了还在睡,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还懒得要死!你上辈子是猪变的吗?”
唐琬一肚子窝火。
家里又不是没佣人,再说他鹤宥深28岁的人了,有手有脚,又不是白痴,还需要她贴身伺候?
她忍着没发作,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情绪稳定,“那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跟您解释。”
何慧一掌将她手机拍到地上,好在是地毯,摔一下没事。
“你就这样跟你婆婆说话吗?没教养的东西!”
“再说宥深走这么早,现在说不定在开会,你做未婚妻的,家门和事业上帮不了他就算了,连基本的体贴周到也做不到!”
“现在还搞分房睡,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怀孕?”
看来何慧就是存心来找茬的。
唐琬不过住进鹤家半月有余,她几乎每次见面都在提孩子的事。
心里烦得不行,就好像女人除了子宫外,没有一点存在于世的其他价值。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偏爱为难女人。
唐琬只想赶紧把这尊大神请回去,低声下气地说着违背良心的话。
“妈妈,分房睡不代表我们不亲近,宥深和我会努力的。”
“光努力有个屁用,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何慧骂累了,她大清早来这一趟,除了为分房的事要教训一下唐琬外,还有个重要目的。
“今天是我去医院定期检查的日子,你跟我去一趟,我约了大夫给你做个生育检查,”
“啊?”
“啊什么啊?订婚的事过于仓促,当时就没有要你做婚前检查,万一你有毛病,咱们也别浪费时间,鹤家是不可能要一只下不了蛋的鸡的。”
唐琬不明白一个成天手里盘着佛珠,念经礼佛的人,嘴里讲出的话怎么这么恶毒?
不觉得自己人格很分裂吗?
“发什么愣,赶紧滚起来跟我走!”
*
厉渊坐在餐厅里一边看着平板上的股市行情,一边喝咖啡。
高列走进来,“厉爷,车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男人懒懒地应了一声。
高列刚转身过去,又转回来,“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唐琬小姐昨天回家脖子有些红,但好在没有很严重的瘀伤,只是心情看着不太好。”
厉渊的视线还在屏幕里曲折的线条上,不吭声。
高列继续,“今早听说鹤母强行带着她去医院做生育检查。”
“哪家医院?”
“康嘉。”
厉渊眼皮一掀,笑起来,“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