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因为...今天是传教日,所以...所以工作比较多。”
兰克斯手足无措地乱晃着双手,言语吞吞吐吐。
“早点回家休息吧。我回教会处理完一些事物也该回家了。”
贝德里奇越过兰克斯,颓废地迈动双腿,却感到身后衣角一股力将他拽住。
“大人,教会...有点奇怪...您还是别回去吧...”
他看到兰克斯的眼中有一丝惶恐不安。
“奇怪?”
“是的大人...长老他也不见了...”
“什么?!”
贝德里奇疲惫的脸上蒙上一层惊讶与愤怒。
他猛地收回兰克斯抓住的衣角,转身向着早已不远处的堂皇建筑的门口大步走去,他不断深呼吸着,脑内思考着无数种可能发生的事情。
教会内的灯光早已暗淡,只余讲经台上的一盏吊灯仍旧亮着,两侧的壁灯已经熄灭许久,整齐的座椅之上早也已人去楼空。
他站定在敞开的大厅门口,讲经台上站立着一个背影,听罢大门敞开的响声,缓缓转身看向贝德里奇。
“那么晚了,教会的祷告活动已经结束了,你请回吧。”
他伸出手来招呼。
“斯堪里斯...”
贝德里奇看着台上的人,低声说道。
“嗯?你是哪位?”
他听到自己的名号,皱起眉头,将手收起。
“北国教会公教,贝德里奇·斯莱因。而你,又是怎么回事?”
贝德里奇的语气十分严肃,一字一句无不透露着一丝愤怒的情绪,他紧盯着斯堪里斯的双眼,大踏着步,向着讲经台走去。
“公教?我们教会的公教是温妮费德·阿什利大人,你究竟在胡说什么?”
斯堪里斯望向台下,眼神坚定地与他对峙。
“我倒是想问问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给我好好看看我身上的教袍!”
讲经台旁侧的楼梯,贝德里奇三步并作一步跨上,一把冲到斯堪里斯身前,抓起他的衣领,将鼻腔喷出的热气吐到他的脸上。
“先生,我需要警告你,若是你再不离开北国教会,我将对你采取非必要手段!”
面对贝德里奇的威胁,斯堪里斯的脸上没有丝毫退缩。
“非必要手段?就凭你?我问你,斯堪里斯,长老他在哪?”贝德里奇大吼。
“先生,你在触碰我的底线。”
斯堪里斯的眼神尖锐。
“不要惹我斯堪里斯,我今天经历的闹心事已经够多了!现在,马上带我去找长老!”
贝德里奇的嘴大张大合,唾沫喷洒在斯堪里斯的脸上。
“先生,请你离开!”
“好!我自己去找长老问个清楚!”
贝德里奇将斯堪里斯甩至一边,向着楼梯走去。可在他刚踏下一阶讲经台的台阶之时,身后忽地一阵响声传来,他猛然抽动身躯,露出狰狞的表情,从台上摔下。
“先生,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教会是神圣的场所,容不得你捣乱。”
疼痛使贝德里奇的视线变得隐约,他艰难地翻过身子,向台上望去,斯堪里斯黑着脸,手中握着一根金属棍棒,尖端碧蓝的宝石闪着光。
“警卫棍...斯堪里斯...你居然对我用这个!”贝德里奇的声音嘶哑,每吐出一个字似乎浑身的骨头传来炽热的感觉。
他颤动着双腿站起,强挺疼痛的背,咬牙切齿地拔出自己的佩剑,指向款款从台上下来的斯堪里斯。
“看来,我必须好好地教育你一下了!”
他紧握剑柄上的宝石,闪亮的光忽地充溢了整个厅堂,但,仅仅一瞬之后,光遁回宝石之中。
“怎么回事?”
不等贝德里奇检查宝石片刻,斯堪里斯已经走到他的身边,他举起警卫棍,猛地击打在他的胸膛。晶莹的絮流在他身上流淌,如蟒蛇缠绕着他,发出痛苦的吼叫,手中的佩剑也因为意识渐渐模糊而掉落在地。
斯堪里斯将警卫棍收回,贝德里奇猛然跪倒在地,身躯前倾,头颅耷拉着,喘着粗气,他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
“为什么...斯堪里斯...”贝德里奇的声音微弱。
在他的身后,踏步声传来,一群人似乎从楼梯上下来,站在了他的身后。
“斯堪里斯,怎么回事?”雄厚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一个疯子而已,闯进来就吵着要见长老,还威胁我。不过,已经被我制服了。”
贝德里奇模糊的视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观望着他。
“看这人的面相也不像是会做出僭越之事的人啊?”
那人粗大的手撑起他的下巴,仔细观望着他的脸。
贝德里奇看清,眼前的人金黄头发,身着白色的教袍,在他的记忆里找不到这人的名号。
“或许只是附近酒馆跑出来的醉汉罢了,把他抬出去吧。”
“我正打算这么做,埃尔登。”
“我来帮忙吧。”
贝德里奇身后另一个青涩的声音传来。
接而,他感觉到身躯的两侧被抬起,双腿没有知觉,只是在地面上摩擦,穿过厅堂,进入了夜里。
寒风呼啸而过,他仰面躺在教会大门门口,瞳孔逐渐能够对焦,眼前的景象渐渐出现,而眼前,望着他脸的少年的模样,令他的心猛地一颤。
“克...克里奇...”
“原谅我,贝德里奇队长。”
少年站起转身,走入门内,身上教袍晶莹的一瞬留在他的脑海。
大门关上,黑夜吞噬了倒在地上的贝德里奇,秋风带来几片树叶,将他的面埋上。他想要思考,可冷与疼交织在他身上每一块骨头的深处,使他只能无助地呻吟。
...
办公室的一扇门被缓缓推开。
“斯图卡?你来这里干什么?艾米可审判庭正在四处追捕你呢!”
“桑林那,我需要你,帮我夺回我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