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德里奇,你回来了。”
弗雷尔卓德坐在昏暗的长老办公室内的长椅之上,唯有一盏油灯在身前桌子上闪亮着。
“你的脸那么红,肯定又喝了不少酒吧?”
“小酌了几杯而已,而且,这次我只是陪喝。”
“陪喝?”
“给一个孤独的灵魂陪了几杯...”
“科柯迪亚吗?你这边调查的如何?”
“科柯迪亚跟我讲了他之前的经历,怎么说呢...很苦楚,很让人难受...并且,故事里有两个疑点,或许我们应该帮他调查,也对我们想做的事情有利。”
“什么疑点?”贝德里奇说着坐在弗雷尔卓德的旁边。
“你认为教试的选拔是公平公正的吗?”
“也许?有审判庭的监督,应该能保证其公正性吧。那你想说的是...”
“科柯迪亚最后一次教试选拔的成绩,被人掉包了,他的努力被人顶替,无人承认,最终只得混到一个底层职位。”
“掉包?这是如何做到的?”
“无从得知。掉包他成绩的是中央城最具有势力的贵族西西里亚家族。无论他们是如何做到的,这其中,已然说明问题。”
“既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或许可能,不只一个贵族像这样仰仗权势欺压人民。”
“是的,这就是我们要调查的第一个疑点。也许,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西西里亚家族。”
“那么第二个呢?”
“记得斯利奇老板提到过的科柯迪亚的贵族妻子德洛丽丝吗?”
“记得。”
“她死在贵族之间的纠纷之中。科柯迪亚向我说起,那时有几列马车驶过,用枪带走了她的生命。那几列马车,上面印有贵族的标记。”
“贵族之间的纠纷...什么样的纠纷,目的是什么?”
“这就是我们要调查的。”
“究竟是怎么样的纠纷会让他们做到杀人的地步...”
“你那边的情况又如何?公主放你进去了吗?”
“庆幸的是,公主选择相信我们。”贝德里奇从口袋取出一本本子,放置在身前桌子之上,昏黄的油灯照映出上面的笔迹。“这些就是原案中与现存史书相悖的内容,已经全部记录在上面了。”
“记了那么多,看来埃格尔向世界所隐藏的事情不少啊。”弗雷尔卓德将本子拿起,随意翻动着。
“埃格尔向世人隐藏真相的方式就是,清除了我们的记忆。”贝德里奇向着桌子倾去,手指敲击着桌面。
“嗯?”弗雷尔卓德皱起了眉头。
“还记得没遇到长老之前,我们的生活吗?”
“你是说...”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醒来在中央城广场,却不记得任何事情的原因。”
“埃格尔为什么要做如此恐怖的事情...”
“也许在这些有所出入的历史之中,能找到答案。”贝德里奇从弗雷尔卓德手中接过本子,摇晃着。
“克里奇所说的事情呢?在史书原案中能找到根据吗?”
“原案中没有提到任何与精灵有关的事情。公主说贵族们已经联合将所有记录与精灵相关的销毁,所以只能再另作调查了。”
“这不是恰好对应了克里奇所说的‘埃格尔想要执手毁灭精灵的文明’吗...”
“真相是不会那么容易浮出水面的。还有,在你与科柯迪亚畅谈之后,他是否还有嫌疑?”
“不好说。起码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他的嫌疑最大。无论是会议期间线人看到的他与神秘人的见面,还是突然频繁的出入酒馆,都似乎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他。更何况,他那些经历,也足以成为他背叛的动机...”
“总之不能放松对他的警惕,如果是他,在我们的调查之中他也会自投罗网的。”
“或许吧...那家伙似乎...挺信任我们的...”
“背叛了教会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既然他选择相信我们,我们就应该还他和这个世界一个真相,将无数像他那样的人带离苦海。”
“我们真的有那个能力吗...”弗雷尔卓德仰起头来,看向天花板。
“我们的力量也许渺小,但是如果公主选择与我们站在一起呢?”
“公主?”弗雷尔卓德疑惑地看向贝德里奇。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恰好与公主走向了一条路。”贝德里奇站起,斜靠在桌子之上。
“你是说公主也想揭穿那些贵族与埃格尔的恶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哈哈!”弗雷尔卓德将严肃收起,再次露出了他那滑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