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过来的,加班习惯了,一会还有饭局。”傅奕然对许晴破天荒的耐心,他自己都佩服。
两人难得的有来有回地聊着,从公司职位,到傅家家宴,竟也扯了近二十分钟。
这是傅奕然和南汐分手至今,第一次和许晴聊这么久。
傅奕然见许晴清醒了许多,状态也比他刚来时好了,才问出了犹豫许久的话。
“今天在民政局,你和南汐说的‘家仇’是什么意思?”
话题突然转到南汐,许晴放松的精神状态,又逐渐绷紧:“没有,你听错了吧。”
“我没听错。”傅奕然注视着许晴,语气坚定。
“南汐长在傅家多年,你父母妹妹怎么待她的,你最清楚。”许晴端起水杯,抿了几口:“这还不算有仇吗?”
傅奕然盯着许晴,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他不觉得,许晴这个说法,能构成“家仇”。
“你有,或者你知道,能威胁南汐的筹码。”
许晴放水杯的动作微顿,转而侧头看向傅奕然,冷笑道:“怎么?想用筹码威胁南汐和你重归于好?”
她没想到,傅奕然的感情,比她更偏执。
许晴放下水杯,轻蔑地注视着傅奕然:“你也太急切了,都不仔细想想。”
“都说‘家仇’了,你身为傅家人,我给你,你也用不着啊。”许晴没想到,傅奕然专程来讨好她半小时,竟是为了南汐。
“不过你开口了,我可以给你啊。”许晴嘲讽地笑道:“给你,然后让南汐离你更远。”
傅奕然纯属病急乱投医。
他只想拿到能威胁南汐的筹码,最好能将南汐一辈子困在他身边。
完全忽略了“家仇”的真正意思。
可那又怎么样,但凡有一丝希望能留住南汐,傅奕然就绝不死心:“是什么?”
许晴逐个拿起酒瓶,杯里也没空出一滴酒。
她烦躁地一把推翻了陈设在桌面上的东西。
许晴发疯似得笑着:“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傅伯父不同意你和南汐在一起吧?为什么傅伯母那么讨厌南汐吧?”
这个问题,傅奕然问过父母很多次,父母总说,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傅奕然好奇问:“你知道?”
许晴原本不想告诉傅奕然的,她不想傅奕然痛苦。
她更不想傅奕然因为愧疚,再和南汐生出任何瓜葛。
但现在,傅奕然对她一丁点感情没有。
许晴便恶劣的想让傅奕然认真体会这份痛苦,她要将傅奕然扎在她心里的刀,加倍的还回去。
“你父亲为了坐稳傅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做局骗取南家股份。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南家剩余的股份,他一不做二不休,买通南家司机,制造车祸……”
傅奕然愣神,随后讶然地看着许晴,连连摇头:“不可能。”
剩下的不用许晴说,他知道那场车祸。
南汐失去双亲,来了傅家。
许晴继续说道:“我有你父亲和南家司机谈话的监控视频。”
傅奕然不相信,他的父亲是杀人犯:“谈话能说明什么?说了不等于就一定做了。”
许晴冷笑一声:“谈话不能说明什么,能成为威胁傅家的筹码而已。”
傅奕然眉峰冷峻,眸中的光愈发冰冷:“你以此威胁傅家,让他们逼我和你领证?”
“对。”许晴大喇喇地躺进了沙发里。
“你父亲一天没为自己犯的错买单,我手里的筹码就有效一天。”
许晴如今对傅奕然毫无隐瞒,倒是轻松了不少:“你就一天别想彻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