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蝶把能想到的,通通说了出来。
南汐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有十个大了。
她在自己被燕雨蝶的分析,打击到晕死过去前,连忙抬手扶额,用话堵住燕雨蝶的嘴。
“好,我拼了老命试一试,搏一搏。”
燕雨蝶摇头,实属不忍。
又觉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点头。
但她心里暗觉不好,南汐不会又被傅凌云威胁吧?
华清大学东门。
傅凌云每天掐着下班点,早早在这里等南汐。
见她这一周都心事重重的,他拨通纪辰的电话,冷声问道:“奕然最近在做什么?”
纪辰迟疑一瞬,傅小少爷在做什么,傅爷不是最清楚?
但君让臣说,臣不得不说。
纪辰如实复述了一遍:“按傅总的吩咐,让傅小少爷的项目进度放缓,董事会对项目有了质疑声,正在评估是否追加投资……”
“总之,傅小少爷最近都在公司加班。”
傅凌云回想着那天在餐厅听见的通话。
如果南汐的烦恼不是出在傅奕然身上,那就是出在论文数据上。
他修长的指节捏了捏眉心:“就知道闷在心里,这么好使的工具人在,也不知道使。”
纪辰竖着耳朵,听得仔细:“傅总是想让傅小少爷亲自找您?”
“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傅凌云嘴唇懒懒相碰,不想多说一个字。
纪辰权当没听见工具人那句,亲自给傅氏那边的项目负责人打了电话:“让傅小少爷吃喝拉撒都在办公室解决,半个月别出门。”
回华宸府的路上。
南汐时不时偷偷瞄傅凌云一眼,努力找切入点。
每次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傅凌云就侧眸看她。
好像在等她开口?
南汐感觉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傅凌云看穿了,更难开口。
这一忍再忍,就到了华宸府车库。
偏黄色的车灯光,影影绰绰散落在五百平的车库里,瞬间被吞没了。
傅凌云迈开长腿下车,站在车旁等了南汐半分钟,人没出来。
他从车头绕去副驾驶,拉开车门,就见南汐在捶胸顿足。
他手搭着车门,深邃的眸子,认认真真地注视南汐,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南汐无措的双手坚持在空中挥舞完一圈,才收回来。
假装无事发生。
傅凌云眼里染着笑意,不为难她:“你不吃晚饭的话,先上楼洗漱。”
南汐侧着身子,避过傅凌云的身体,从车里钻了出来:“好。我在学校吃过了。”
傅凌云伸开手臂,一把拉住南汐,随后又松了几分力道,喉咙里裹着宠溺:“想好要说什么,来书房找我。”
说完,他顺势牵起南汐的手,关上车门,往别墅里走。
南汐手心独属男性的粗粝感传来,有种沿着手指直击心脏的触电感。
她想不通,这个人怎么做什么都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自己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被看穿了?
这她以后还怎么玩?
二楼主卧。
南汐站在淋浴下,亮白的肌肤在水滴的衬托下,看着愈发的吹弹可破,说是出水芙蓉,也不为过。
她裹好浴巾,从浴室出来,边用干发帽擦着贴头的湿发,心里还在琢磨为什么傅凌云知道她有话要说。
但就是没琢磨明白。
她只好放弃。
南汐打开电脑,快速检查了一遍整理好的项目资料,初版论文,确保一会没有遗漏。
她准备去找傅凌云,走到卧室门,才发觉自己身上系着浴巾。
她必不可能这样去找傅凌云,搞得像财/色/交易。
再说了,傅凌云那个阶层的人,看惯了灯红酒绿,搞不好最烦这套。
不对!
南汐一个大转身,趿着拖鞋,狂奔进卫生间:“啊啊啊……不要啊……”
她进门就开始翻脏衣篓。
提起淋湿透的衣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南汐洗澡喜欢自己拿着花洒冲,晃来晃去。
昨天洗完澡衣篓里的衣服就全被她淋湿了,她用吹风机吹了好久,晾在落地架上,早晨起来就干了。
今天她洗澡前还碎碎念,一定要把脏衣篓放外面,再湿了就没办法去找付凌云了。
结果脑子里全是傅凌云,就忘记了这件事。
书房里。
宽大的落地窗望去,远处的拱形跨江大桥,灯光迤逦,为无尽的深夜,添上了色彩。
傅凌云指尖夹着雪茄,散漫地推开窗,将一口松木香吐入伸手不见的黑夜。
今夜的雪茄,燃得很慢很慢。
慢到傅凌云没有耐心品完。
他走回桌前,拿起雪茄钳剪断,浇了半杯水,将剩余的雪茄一同扔进垃圾桶,去了南汐房间。
“哐!”一声。
傅凌云冲开浴室门。
南汐系着齐胸的白色浴巾,手里拿着吹风机,长达半分钟的趔趔趄趄,在磕进浴缸前落进了傅凌云的怀里。
她虽然没摔倒,但脑仁嗡嗡的。
一半是刚才吹衣服,吹风机后遗症。一半是被傅凌云撞飞的惊吓。
逼仄的空间,力量感十足的怀抱,南汐避无可避:“你……突然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