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8号包间。
钢琴曲委婉连绵,路易十三在高脚杯里悠悠摇晃,与楼下的嘈嚷欢快相比,这里的氛围就显得阴郁了不少。
傅凌云领带扔在一旁,领口微微敞开,懒散地坐在角落里,燃了一根又一根雪茄,为包间添了一份烟雾朦胧感。
沈斯年已经喝的近乎忘我,他摇摇晃晃地举着两杯酒,走到傅凌云身前。
“傅爷,你歇歇,我喝麻了都能闻到这一屋子的松木香。我是让你来陪酒的,不是来烟熏火燎的。”
让他陪酒?
傅凌云淡淡地掀起眼皮,睨着沈斯年:“你敢说就行。”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昨晚你将人带去顶层,可不是担心你侄子难做吧?能劳烦傅爷开口护着的女人,头一次。”
傅凌云心里被南汐点燃的火苗,刚隐隐消下去,又被沈斯年点燃了。
他护着的女人,不仅不是第一次。
就在刚才,他还被自己护着的女人摆了脸子。
沈斯年难得见傅凌云这副怨男样,趁机挖苦:“说说,是不是觊觎家里那姑娘,昨晚没得逞。”
傅凌云将未燃尽的雪茄扔进烟灰缸里,贵气中沾了点痞:“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单人沙发上的陆域,瞬间来了兴致。
他推开怀里的女人,着急吃瓜:“这世上还有你能看上的女人?”
沈斯年将刚贴到嘴边的酒杯移开,唏嘘不已:“铁树开花!活久见!稀奇!”
“你不接手傅氏,已经顶了傅家宗族很大压力了。她可是你亲侄子的女朋友,还是傅家的养女……”
“你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你母亲的牌位怕是都要被移出傅家祠堂了。”
傅凌云玩转着手上的黑色打火机,眸中闪着刺人的锋芒:“只要我顺利拿下傅家宗族继承人的身份,他们谁敢?”
沈斯年看着傅凌云这鲜少流露的,逼人的气势,仍不敢相信,一同长大的天之骄子,运筹帷幄,会为了一个女人……
“你不接手傅氏集团,却要傅家宗族继承人的身份,莫不是为了能和老爷子抗争,好护着她?”
傅凌云眸光晦暗不明,伸手拿过沈斯年右手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沈斯年不死心地再次追问:“你真要为了她?和老爷子作对?”
傅凌云自始至终的沉默。
在沈斯年和陆域看来,就是回应,且震耳欲聋。
陆域久经情场,看得出傅凌云这份感情,就像深根系植物油松一样,外表毫不引人注目,内里却早已扎根深处。
他连连感叹:“一直以为傅爷清心寡欲。没想到,你没成年就春心萌动了,还是养成系。傅爷果然方方面面,都碾压常人。”
沈斯年揶揄道:“No,傅爷还是个处,但你不是。这局你胜。”
陆域假模假式地踢了沈斯年一脚,重新将女人拉回怀里,迫不及待的就演上了:“时刻能脱身,又何苦痴情于一人。我的快乐你俩是体会不到了。”
傅凌云觉得这包间里不仅人没眼看,连待都不能待了。
一个酒鬼,主打路易十三自购自消,不赚差价。
一个性.癖,主打来者不拒,男女通吃。
都不是啥好人。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确认南汐安全送回去了,才开始了今天来夜歌的正题。
临走前他再三警告沈斯年:“明天早晨九点,你要是误我事,后半辈子都没酒喝。”
沈斯年痛苦面具,骂骂咧咧:“你这样重色轻友,容易没朋友。”
“我有老婆就够了。”傅凌云一贯一句话噎死人,他捡起领带,甩着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