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平日很有语言,但经过刚才那一段,她也不敢接话了。
去哪都行吧,她也没胆子问了。
车内静得落针可闻。
南汐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寒光逐渐消失,她才敢缓缓侧头,看傅凌云。
他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剑眉冷峻如峰,狭长的眼睫即使闭着,也依旧清冷疏离,让人不敢直视。
蓦地。
南汐的目光被傅凌云的喉结吸引。
那两排靡丽的胭脂色,随着他的喉结上下翻滚,引人遐想。
傅凌云宛如山巅冰雪,洁净且高不可攀。传闻都说他不近女色,清冷禁欲,是个不折不扣的事业型男人。
可这咬痕,位置大胆,他不遮不掩出来示人,不是重欲是什么呢?
想到咬痕……
南汐不觉心头一颤。
她昨晚咬的人。
难道也留下了这样暧昧的痕迹?
那人是谁?
会不会来找她负责?
傅凌云被南汐那双眼睛,盯得不知咽了几口唾沫。
他掀起眼皮,声音沉沉地:“不认识了?”
南汐偷看被抓包了,顿时慌了神。她鸦羽般的长睫,快速闪动:“认识,怎么能不认识。”
傅凌云左手握着半拳,伸着修长冷白的食指,指着自己的喉结处:“真的认识?”
南汐疑惑地看着傅凌云手指的方向,他在指自己?
喉结?
还是那抹绯红的咬痕?
这个……她该认识吗?
“不记得了?”傅凌云深沉性感的嗓音染着笑意:“不想认账?”
啊?
离了大谱了!
她咬的人是前任小叔,傅凌云?
她刚从傅奕然那个火坑出来,马不停蹄地就闯进了火葬场?
她活腻了,要和傅家爷们死磕!
南汐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她慌乱的双手相互搓着,无处安放。
为掩饰此刻的无助,她只好紧紧地攥着裙子两侧薄薄的衣料,低声道:“小(叔)……傅爷。”
傅凌云指着喉结的手落下,看着小野猫无处逃窜的收敛样,似笑非笑道:“我不喜欢小傅爷的称呼。傅爷,或者傅凌云,喜欢哪个随你喊。”
说完,他朝南汐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南汐什么也没听进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做了错事,道歉总没错。
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我昨晚喝醉了,谢谢傅爷帮我安排住处。我有冒犯到你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傅凌云臂弯垂着,指腹揉搓着座椅上的羊绒毯,好整以暇地看着南汐。
与他七年前出国比,南汐从瘦瘦小小的女孩,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一双荔枝眼澄澈透亮,殷红菲薄的唇轻抿,乌黑的微卷长发整齐落在她精致如玉的锁骨上。
白蓝配色的连衣长裙,只做了简单的收腰。饶是如此,也遮挡不住她优越的身材曲线。
“醉了……就可以原谅?”
“不负责任?”
傅凌云的一字一句,都敲击着南汐的心脏。
但凡换个男人,她都认。
可这个人是傅凌云,她不敢。
南汐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渐渐泛起了一层樱花粉。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成了渣女。
说起了渣女语录:“我们还没到那个程度吧?只是……咬”了一下。
傅凌云轻轻地嗤笑一声:“在国外待了半年,思想就这么开放了?”
说着,他放开捏在手里的羊绒毯,抬手搭在南汐的座椅后方,低醇的声音,丝丝缕缕飘进南汐的耳朵:“是我咬你一口,也不用负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