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悦却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你看他刚才骑马的样子,那身姿,那气势,怎一个英姿飒爽能形容的了?”
“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夫君,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罗诗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击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做梦了,人家不近女色,知道不近女色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对女人没、兴、趣。你就算再喜欢,也是白搭。”
严悦这家伙,怎么就和她一样花痴呢?
难怪她能和严悦成为好朋友,原来大家都是外貌协会的呀,这算不算“臭味相投” 呢?
严悦没有理会罗诗杳泼的冷水,继续陶醉道:“正是如此,所以才觉得他难能可贵嘛。”
“你想啊,这世间的男子,大多都是见了貌美女子就走不动道儿了,可他却能坚守本心,不为女色所动,这得多有定力呀。”
“要是能嫁给他,那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罗诗杳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副模样,严肃道:“你还是现实点吧,好好想想,咱们将军府,是坚定的太子一党,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
“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得很,各方势力相互制衡,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耳濡目染之下,这其中的厉害,你不可能不晓得!”
严悦听了这话,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是突然被扎破的气球,泄气道:“唉,我又何尝不知道呢!所以那天我说哥哥是不会同意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言罢,她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神色中透出一种无能为力的疲惫。
她知道自己有些任性妄为,在这朝堂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将军府与太子一派紧密相连,而晋王作为皇室的另一重要分支,立场和阵营与太子相对。
自己身为将军府的人,与晋王本就应该保持距离,更别提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可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受控制,让人迷失自我。
罗诗杳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丫头总算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至少她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如果太子能早点登基,到时候大势定下来,那严悦和晋王之间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丢丢可能。
毕竟,一旦太子登基,各方势力重新洗牌,整个天下的权力格局都将重新构建。
待局势稳定后,按照惯例,晋王肯定要前往自己的封地就藩,远离京都这个权力中心。
这意味着他在京都积攒的人脉、势力和政治影响力会随之大幅削弱。
只要他安分守己一些,好好做个逍遥闲散的王爷,那坐稳皇位的新帝未必就容不下他。
毕竟杀兄弑弟这样的罪名传出去,是要遗臭万年的。
当然这一切得建立在晋王能在目前这场博弈中活下来,而新帝为了粉饰太平,并不对自己的兄弟大开杀戒的前提下。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严殊或许会同意自己的妹妹嫁给晋王。
可现在嘛。
朝堂波诡云谲,皇子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