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间,她询问起她们各自的来历。
巧月正为她扣衣领处的花篮扣,闻言率先开口:“奴婢家生子,是将军乳母李嬷嬷的女儿,年初才被将军安排到这边。”
“夫人若是想知道主宅院那边的事,可以问奴婢,奴婢知无不言。”
巧月说话时,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自得之色,仿佛因这特殊的身份而倍感荣耀。
罗诗杳暗想,原来是严殊乳母的女儿,怪不得有这般底气。
巧月说完,轮到巧云:“奴婢原本是老夫人屋里伺候的,被老夫人指给将军后,又被将军安排到了这边。”
“既然将军说夫人以后是这里的主子,那奴婢日后定然对夫人一心一意。”
巧云言辞恳切,让人不禁对她多了几分信任。
罗诗杳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表面老实本分,心思玲珑通透,话说得也很漂亮。
小环见两人说完,这才嗫嚅着开口:“奴婢是去年管家从外面买进府的,奴婢家里犯了事,被……被抄家后……”
小环突然低下头,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似是回忆起了不堪的过往。
小环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罗诗杳从她前面所说之言不难猜出,她跟自己的遭遇应该差不多。
或许是有相似的经历,罗诗杳对这个小丫头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她的目光落在小环还未脱去婴儿肥的稚嫩脸蛋上,柔声道:“不管你过去遭遇了什么,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人活着,就得往前看。”
女子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轻拂过小环窘迫的心田,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她眼中含着泪花,重重点头:“奴婢谨记夫人教诲。”
罗诗杳一阵无语,这情形倒显得她好像是一个人生导师似的。
唉!
她还是个学生呢!
平时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都还没走入社会呢!
论社会阅历,或许还不如在场的三人。
三个丫头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很快将罗诗杳收拾妥当。
小环出去请太医,转瞬便消失在了门外。
巧云动作轻柔,将罗诗杳扶上床躺下,然后放下床幔。
那柔软的纱幔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为里面的女子营造出一个安静而私密的空间。
王太医来时,罗诗杳从幔帐的缝隙中探出修长白嫩的手腕,让他诊脉。
头发花白的老者神情专注,手指轻轻搭在女子的脉搏上,把完右手换左手。
那沉稳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只有眉间若有似无的思索之色显示着,他正在进行着深入的诊断。
之后的时间,又是在一问一答中度过。
王太医边聆听边微微点头,似乎对女子的病情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王太医摸着胡须沉思片刻,然后开好药方,交代几句便告辞离去。
罗诗杳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有些忐忑。
毕竟,她对这个时代的医术并不了解,不知道王太医能否准确地诊断出她的病情。
不过,罗诗杳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
王太医作为宫里头医术精湛、经验丰富的名医。
他的诊断准确无误,开出的药方也恰到好处。
罗诗杳喝完一个疗程的药后,咳嗽停止了,气息顺畅了,大脑不再昏沉,胸口的憋闷也消失了。
身体总算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