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惊蛰等人醒来,却发现老汉不见了踪影。
他们走出屋子,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老汉和赖子的身影。
“奇怪,他们去哪儿了?”瘦子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会不会是……”
王慧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会不会是昨晚……”
“不可能!”
傅伯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他们真的遇到不测,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是在找老汉和赖子吗?跟我来吧……”
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个瘦小的男人,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正是昨天给他们带路的小光头。
小光头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露出两颗大门牙:“我爹说了,你们是贵客,让我带你们去村里休息,好好招待你们。”
王惊蛰等人面面相觑,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昨天还对他们避之不及,今天就热情招待了?
“你爹……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王惊蛰试探着问道。
小光头挠了挠头,似乎也有些不解:“我也不知道,我爹说,你们是好人,让咱们可劲儿招待,别怠慢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王惊蛰等人还是跟着小光头来到了村里。
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房屋都是用石头和泥土搭建而成,看起来十分破败。
小光头将他们带到一间相对干净的屋子里,招呼他们坐下后,便跑出去找吃的了。
王惊蛰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条长凳,
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老式的衣服,面容模糊,看不清具体的长相。
“惊蛰,你看!”王慧指着墙角的一堆杂物说道。
王惊蛰走过去一看,发现杂物堆里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箱子,箱子上用红漆写着两个大字——“赖子”。
“赖子?难道是老汉的儿子?”王惊蛰心中一动,想起昨天老汉说的话,难道这个赖子知道些什么?
他正要打开箱子看看,小光头端着几个粗瓷碗走了进来,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粥。
“几位贵客,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菜一会儿就好。”小光头热情地说道。
王惊蛰等人接过粥碗,一边喝着,一边向小光头打听着村里的情况。
“小光头,你们村里以前是不是经常有人来?”王惊蛰问道。
“是啊,以前经常有人来我们这儿探险,说是我们这儿有古墓。”
小光头点点头,“不过,自从几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就很少有人来了。”
“什么事?”王惊蛰追问道。
小光头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几年前,有个探险队来我们这儿,说是要去河神水道探险,结果……”
“结果怎么样?”王惊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结果,他们就再也没回来过……”
小光头的声音越来越低,“听说,他们在河神水道里,发现了可怕的东西……”
王惊蛰还想再问,小光头却突然站起身,指着门外说道:“我爹回来了!”
王惊蛰等人连忙转头看去,只见老汉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
老汉走到王惊蛰等人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指着那个男人说道:“这位是二狗,是咱们村里最厉害的猎人,他对这附近的山路很熟悉,你们要去河神水道,可以让他给你们带路。”
二狗?
王惊蛰心中一惊,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二狗的目光在王惊蛰等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王惊蛰的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几位,想去河神水道?那可是个好地方啊……”
“好地方?”
王惊蛰重复着二狗的话,心中却是一凛。
二狗的笑容让他感到一丝不安,仿佛这河神水道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
陈三狗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王惊蛰,挤眉弄眼地问道:“这位兄弟,这河神水道有什么说法?怎么个好地方?”
二狗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牙:“这河神水道啊,可是个风水宝地,听说里面藏着不少宝贝呢。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也邪门得很,进去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
王惊蛰心头一跳,看来这河神水道果然不简单。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哦?怎么个邪门法?”
二狗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都是些传言,当不得真。”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仿佛知道些什么秘密,却又故意不说。
王惊蛰等人还想再问,老汉却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二狗,你就别吓唬人家了。惊蛰啊,二狗这人就这样,说话喜欢夸张,你们别放在心上。”
王惊蛰等人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心中却更加警惕起来。
夜幕降临,村里人杀了一只鸡招待王惊蛰一行人。
老汉招呼着众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除了香喷喷的鸡肉外,还有各种野菜和野味。
众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陈三狗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突然说道:“惊蛰,你说这河神水道里,会不会真的有什么怪物啊?”
王惊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是怪物。”
“那你说,那些失踪的人,都是怎么死的?”瘦子问道。
王惊蛰沉吟片刻,说道:“我怀疑,那些失踪的人,可能是被人害了。”
“被人害了?”众人都是一愣。
“你想想,这河神水道这么危险,进去的人本来就少,而且都是些探险者,身上肯定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王惊蛰分析道,“如果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在他们进入河神水道后杀人灭口,岂不是很容易得手?”
众人听了王惊蛰的话,都觉得很有道理。
陈三狗点了点头,说道:“嗯,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很可能就是熟悉这附近环境的人。”
“你是说……村里人?”王慧惊讶地说道。
陈三狗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不过,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别被人盯上了。”
王惊蛰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一个角落里,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的赖子身上。
他注意到,赖子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喝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赖子,你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王惊蛰端起酒碗,走到赖子身边,笑着问道。
赖子抬起头,看了王惊蛰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咕哝了一句:“没……没什么……”
“来,陪我喝一杯。”王惊蛰说着,便要给赖子倒酒。
赖子却突然伸手按住了王惊蛰的手腕,低声说道:“你……你们……别去……”
赖子的阻止来得突兀,让王惊蛰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疑惑地看着赖子,只见对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挣扎。
“赖子,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陈三狗放下手中的鸡骨头,疑惑地问道。
赖子没有理会陈三狗,只是紧紧地盯着王惊蛰,
语气低沉而又急促:“你们这些外乡人,总是喜欢冒险,可是这河神水道,真的不是闹着玩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
王惊蛰注意到,赖子的手在微微颤抖,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赖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倒是说啊!”瘦子有些急了,他最受不了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赖子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告诉你们,那些失踪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被人害了,而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王惊蛰,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是被河神抓走了!”
“河神?!”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这世上哪有什么河神?”王慧第一个提出了质疑。
“是啊,赖子,你别开玩笑了。”陈三狗也笑着说道,但他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只有王惊蛰,一直沉默不语,他盯着赖子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但他失望了,赖子的眼神中只有恐惧和认真,没有丝毫作假。
“信不信由你们,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要是不听劝,执意要去送死,我也拦不住你们。”
赖子说完,猛地灌了一口酒,然后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院子,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陈三狗挠了挠头,“这赖子,该不会是喝多了,说胡话吧?”
“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啊。”瘦子有些担忧地说道。
王惊蛰没有说话,他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央,抬头望着夜空中那一轮明月,陷入了沉思。
河神?这世上真的有神灵吗?
这时,陈三狗走到王惊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惊蛰,你别听赖子瞎说,他这个人啊,就是喜欢一惊一乍的,你别放在心上。”
王惊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陈三狗,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可是我听说,这附近村子里的人,以前每年都会往河神水道里扔祭品,祈求河神保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陈三狗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陈三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
眼神闪烁:“惊蛰,你听谁说的?都是些老黄历了,现在谁还信这个啊,咱们村早就破除迷信了。”
王惊蛰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只是淡淡一笑:“是吗?那看来我对这河神水道,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傅伯:
“傅伯,您老人家走南闯北,见识多广,您觉得这世上,真的有河神吗?”
傅伯深深地看了王惊蛰一眼,又看了看神色慌张的陈三狗,
缓缓地开口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傅伯的话,让陈三狗更加坐立不安起来。他眼珠一转,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说道:“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惊蛰,你们这些外乡人,来咱们这河神水道,该不会是为了……”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盯着王惊蛰,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王惊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点破,只是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了什么?”
“为了……”陈三狗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为了寻宝吧?”
“寻宝?”王惊蛰故作惊讶,“这河神水道里,还有什么宝贝不成?”
陈三狗见他上钩,顿时来了精神,压低了声音,
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跟你们说,这河神水道里,可是藏着大宝贝呢!以前啊,有不少外乡人,都来这里寻宝,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见王惊蛰等人都在认真地听着,这才接着说道:“不过,那些人,最后都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哦?还有这种事?”王惊蛰故作好奇地问道,“那他们到底在寻找什么宝贝呢?”
陈三狗摇了摇头:“这个就没人知道了,不过,我听老一辈的人说,那些外乡人,好像在寻找一个古墓……”
“古墓?”王惊蛰的心头猛地一跳,难道那些失踪的人,和爷爷有关?
他正想再问些什么,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赖子,猛地站了起来,他双眼通红,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声音颤抖着说道:“别说了!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