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律敲了敲风鸣月的头,“真是一个贪吃的徒儿。”
风鸣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子曰,食色性也。徒儿这也是遵从内心的想法。”
“能不能去,得看你表现。回去,先将《道德经》的前四十章背下来。”孔律笑眯眯地让文颜将书递给风鸣月。
风鸣月闻言,脸上如同打了霜的茄子。
她记忆力超群,没错。
她记了好多曲谱,也没错。
她熟读各家兵法,也没错。
可是,她不喜欢记忆这么深奥的圣人言啊!
而且一下子,就要让她记四十章!
前一秒,她还是阳光豆蔻的少女,下一秒,她就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小女娘。
“小师妹,其实这个不难的,当年我……”文颜正准备开导风鸣月时,马车到风国公府门口了。
“师兄,你不必说了,我晓得了。”
风鸣月从文颜手上拿过书,叹了一口气,“做孔老的弟子嘛,看点书是应该的。”
文颜看她觉悟的样子,有些欣慰。
她是这么懂事的啊。
想到以前自己在孔老身边经历过的魔鬼训练,他又不免为风鸣月心疼起来。
风鸣月走出马车,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马车帘拉下的瞬间,孔律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刚刚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徒儿,你的表现太外露了,要收敛点。”孔律一本正经的告诉文颜,“谨言慎行,面不改色,莫要让旁人瞧出了你的心思。”
“是,徒儿谨记。”文颜恭敬地回答。
在风国公府书房,襄王正在与风雪堂对饮。
“月儿拜了孔律为师,这文人的天下,我们也有望占据一席之地了。”襄王笑着敬了风雪堂一杯酒。
“是啊!”风雪堂感慨了一声,谁能想到他最不喜欢的女儿,如今造化最大?
她还拉拢了文颜。文颜背后就是文家。
风雪堂看着襄王今日主动给他倒酒,心中越发得意起来。
以往,都是他给襄王倒酒的,没想到如今,这个盟友之间的力量,也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还有一年多,国公爷就是我的岳丈大人了。”襄王又斟了一杯酒。
“岳丈啊,很快了。”风雪堂接过酒杯,细品襄王所说的这句话。
酒后,襄王在侍从的搀扶下,走出了书房。
风意然像往常一样,准备从桃月居出去,私会襄王。
哪知,刚走到门口,便看见风雪堂带着几个护卫,站在门口。
“上哪儿去?”风雪堂厉声问道。
“就随便走走,父亲,您怎么来了?”风意然有些心虚。
“怎么?我来不得?”风雪堂瞟了风意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样子,心中涌上一股烦躁。
“以后,不要再随意去见襄王了。趁现在还来得及。”风雪堂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了几个护卫看守桃月居。
“父亲,您这是何意?”风意然想不通,以前她经常跟襄王献殷勤,父亲也没这么明显地反对过啊?
不行。
如今风鸣月越发得意了,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襄王只能是她的。
在鸣月阁。
风鸣月回房后,关门念书。
为了能再次进宫找阿川,四十章《道德经》,她今天一定把它都记下来。
……
终于,子时过后,风鸣月累得睡着了。
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鸣月阁外翻墙而入,慢慢地靠近了风鸣月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