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简的生母在他五岁那年因病离世,他便被风雪堂一直养在老家。
在那里虽然不至于挨饿,但是很少会有人对他嘘寒问暖,甚少有人关注他。
那年冬天,楚姨娘与风意然回到老家省亲,注意到了他,并笑眯眯地给了他一盒京城的酥果。
他当时心中都是甜的。
她问了他叫什么名字,如何到这里来的,娘亲是谁,喜欢什么。
他都一一回答了。
后来,在风雪堂将他正式介绍给了楚姨娘,并让她多关心他。
因此,每年,楚姨娘都会从京中给他写信,并捎上许多他喜爱的物件。
在他心中,楚姨娘对他有大恩。他也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姨娘来看待。
风意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如今府中已是钱氏的一言堂,只不准哪日钱氏母女不高兴了,你我都得被逐出风国公府。”
“有父亲在,有我在,她们敢!”
风简心中充斥着一股不平之气,“风国公府,岂是这两个无知妇人作贱的地方?”
从小,他就对自己生母的离世耿耿于怀。
印象中,他的生母是郁郁而终的。他很少见过母亲的笑容,她的眉间总是有着浓浓的忧郁。
生母说,她不能进风国公府的门,全是因为钱氏善妒,容不得他们。
可他自小熟读诗书,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吗?
“妹妹,放心,在我心中姨娘是我唯一的姨娘,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
两人又饮了好些酒,才各自回房。
最近,风国公府门口总会出现一个小男孩,拿着东西要送给月小姐。
有时候是一篮野果子,有时候是一只野鸡,有时候是一些草药。
“你是何人?为何要给我们家小姐送东西呢?”红安望着这个瘦小的身影,心有疑惑。
“月小姐对我有恩,这篮子里的东西,是我一大早去山里寻的,还望姐姐转交给她。”小男孩认真地说道。
红安接过篮子,几次之后,就将此事告诉了风鸣月。
风鸣月笑了笑,让红安下次把这些物资折合成银子,给到小男孩。
一日,府中下人传来消息。
风雪堂要修缮东院,迎接他多年流落在外的儿子。
一时间,府内众人都在猜测,只怕这风国公府的天又要变了。
在西跨院,风雪堂将钱若云唤了过来。
“这几日,府中修缮之事,想必你也已经知晓。”
钱若云沉默不言。
风雪堂负手而立,语气不容置喙,“如今简儿已凭自己本事,考入国子监,前途不可限量。不管你同不同意,简儿都要回到府中,办认亲宴。”
“以什么名义?外室子还是庶子?”钱若云抬起头来,对上风雪堂的眼睛。
“以嫡出子的名义。”
“风雪堂,你还要不要脸?”钱若云气得站起来,打了风雪堂一个巴掌。
“悍妇!你竟敢打我?”
风雪堂火气直喷,一手拽住钱若云的衣襟,“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