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去了,您坚持一下。”风鸣月扶着钱若云走出了厢房。
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没有炭火的温暖,外面肆虐的冷气迎面扑来,风鸣月将自己的披风给娘亲披上。
寒冬凄冷,可哪怕再冷,也抵不过此时心底的冰凉。
阿川一直侯着,有些心疼风鸣月。
不知为何,他心中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也曾经历过,被父亲无端训斥逼迫一样。
他解下披风给到风鸣月,“大小姐披上吧。”
“那你呢?”风鸣月看着他。
“练武之人,用不着。”
阿川岔开话题,“我已经让护卫阿银去请风神医了。”
“软轿也已经备好,夫人小姐请。”阿川拉开了轿门。
“多谢你了,阿川。”
风鸣月看了阿川一眼,心中充满感激,又充满庆幸,幸好阿川是自己人。
轿夫们抬着软轿往前走,阿川手持佩剑跟在轿子旁。
渐渐地,雪停了。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鸣月阁。
钱若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发起了高热。
“方神医,我娘的病情如何?”风鸣月焦急地问道。
“夫人本就中毒已深,用药堪堪压住一些,今日受冻,寒气入体,加之怒气攻心,只怕要遭些罪了。”
说罢,方神医便从药箱中拿出银针施针,并改了药方,吩咐丫鬟煎药。
风鸣月守在钱若云身边,心中心疼不已。
这世界上,就没有做贼行骗,倒打一耙的道理。
今日,炭火之事,风雪堂不分是非,歪曲事实。
在他心中,他与老太太、楚姨娘是一家人,对待嫡妻嫡女比外人还不如。
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夺走了账本。
幸好那两本账本,只是风鸣月他们连夜誊抄的备用账本。
三十年前,月见国与西川边界曾发生了一次大的战役,持续了三年。
为抵御外敌,外祖钱氏一族举全族之力,散尽家财,支援月见国王军的物资。
风鸣月有两个舅舅以及一些族人,在送物资的途中,被敌军杀死了。
外祖父、外祖母为此哭花了眼睛,两个侄子没了父亲,两个舅母也成了寡妇,许多族人都失去了至亲。
如今,到了风国公府,却无人再记得,钱氏一族抗战对敌的英勇事迹。
风国公府的大多数人,都觊觎钱氏手中的钱财,嫌弃钱氏商贾的出身。
钱氏再有钱,也不会再喂给风国公府的白眼狼。
他们吃钱氏的,用钱氏的,却瞧不上钱氏,杀害钱氏,这口恶气,一定要出了。
而眼下还有一件更紧要的事情,是风鸣的娘亲要早日解毒。
方神医连着施针了三天针,钱若云才退烧。
她在风鸣月的劝说下,用了一小碗白粥,精神稍微好些。
风鸣月扶她继续躺下休息后,便随着方神医来到了花厅。
“大小姐,夫人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两味药材,须早日寻得,方能治本啊。”
方神医叹道,“经过这次高热,大夫人体内的毒,有入侵心肺的迹象。”
风鸣月手上的碗,“哐”的一声,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