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本来是随口一问,见他面色有些古怪, 不禁奇怪。
她漫不经心道:“大金乌神将果然慷慨,举世难求的东西也只是你口中的俗物。但不知在您的眼中,什么才是要紧的东西啊?”
那紫金葫芦是世间难得的宝物,还有其他东西也各有珍贵之处,怎么可能是俗物凡品。
大金乌也是随口一说,却被卫宁一口道破,不禁尴尬万分。
他本也不是善言之人,不禁张口结舌,面色古怪。
将他的窘迫尽收眼底,卫宁得意一笑“细细想来,年年都是三月来送,其中有什么讲究吗?”
大金乌转了转眼珠,犹豫了一瞬,这才慨然一笑,“卫宁,你还记得你是何时到的天庭吗?”
卫宁见他不答反问,凝神一思道:“这天上地下时辰有差,加起来算,总有六年多了。”
大金乌微笑道:“不是问这个,而是你到天庭的日子,想来你是没有留意的。”
卫宁点点头,她确实没曾留意这个。
不知道大金乌怎么说起这个,也不插话,静等他解惑。
大金乌看着卫宁,见她乖乖等着他说话,不禁了然一笑,“卫宁仙子是天庭贵客,大金乌有幸前去迎接,当然是万般荣幸,又怎么会记得不清。你来那日正是桃月最后一天,这样重要的日子,我哪里敢忘。”
大金乌语带戏谑,神情却无比郑重。
顿了顿接着道:“而且,阿宁不仅是天庭的贵客重臣,更是我的良朋益友。所以我私心以阿宁到来这一日为你在三界的生辰,因此才每年这一日送你礼物,全当是恭贺生辰。”
说完他转过头,“阿宁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卫宁初听还有些惊讶,大金乌这样重视她,不禁心中感动。
听了他最后一句,不禁释然一笑,“我自化形至今,从来没想过有生辰这回事。阿金有心了,帮我定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做生辰,实在妥帖细致。难得多了个重要的日子,每年还有礼收,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你。”
这些身外事务,卫宁从来不在意,却不希望大金乌一番苦心好意却不落好,所以语带俏皮的为他宽心。
她自己也记下了这个特殊的日子,很有纪念的价值。
大金乌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你放心,每年的礼物我都会准时奉上的,你只管安心收着就是。去年,因为……所以我现在才送。”
卫宁心中明了,去年桃月正好杨家事发。一番人仰马翻,他们俩险些反目,哪里有机会送礼物。
不想他尴尬,她笑着抬起皓腕,“谢谢,我很喜欢,一定会戴着的。”
大金乌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释然一笑,“那好,我们说定了,这镯链你既然戴了,就不能摘下来啊。”
难得见沉肃的大金乌这样小孩心性,卫宁当然不会扫兴,“好,我不摘,会一直带着,就像你时常在我身边一样。”
听的大金乌目露欣喜,连连点头。
卫宁调侃道:“那要不要我把听风也佩戴上,自此我所到之处,叮当作响,好不好?”
本来是随口一说,大金乌却当了真,“这可是你说的,莫要忘了啊。”
卫宁顿时哭笑不得,反正带不带的,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看着大金乌难得孩子气,她干脆的点头应下。
然后问他,“你待我这样周全,我虽不在意这些事,可也要问问你的生辰,也还为你备礼啊。”
大金乌却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只在心意,从来不是用来作为交换的。我知道你的生辰,送礼也只是心意。你不知我的生辰,不送也无妨,何必这样斤斤计较。”
卫宁也不执意,“你说的有理,那我也不再问了。只是你收不到礼,可不要心里骂我做了貔貅。”
大金乌白了她一眼,“谁说不过生辰就不能收礼的,以后你得了什么适合我的好东西,尽管送来,我可不会和你客气。”
卫宁连连点头,“晓得了,放心放心,少不了你的。”
接着她又想到一件事,连连眨眼,笑着劝道:“天庭事多,之后你只怕没有闲工夫顾及这些。我们是至交好友,一切随心就好。现在已经是四月了,今年我是初到昆仑,又算是待罪之身,你就别张罗了。有什么机缘巧合得的好东西,且先收着,以后一起给我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