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根直接红透了。
那被撕成破布的内衬还在浴室的地上躺着。
路时安不穿衣服时候的样子,也很好看。
司槿年真想把他圈在自己身边,永远都赤裸着。
路时安接过司槿年递过来的衣服。
有些苦恼:“我得下单买一件内衬了,不然这样穿不出去。”
他刚摸上手机,就被司槿年抽了过来。
“穿我的。”
司槿年昨天穿的是一件套头冲锋衣,里面配了一件薄款的长袖。
这个长袖能够搭配路时安的那个大衣,也不会让他很冷。
路时安没有拒绝,却还是问司槿年:“那我穿了,你穿什么?”
司槿年伸手捏了捏路时安的脸颊:“我就直接套着冲锋衣就可以,反正这件衣服挺抗风的,穿着也不冷。”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穿喽。”
自己的衣服就是被司槿年这家伙撕碎的。
穿他件内衬应该没什么吧。
要不然,他大衣里面赤裸着上半身,真的有些不伦不类的。
被人发现了,可能还会骂他神经病。
长袖是真的长。
毕竟身高差那么明显。
路时安的身体也没有司槿年的那么壮实。
套在身上,就有一种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
路时安有些不满意的撇了撇嘴。
他长得也不矮好吗?
179.5的身高四舍五入就是一米八。
一米八再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米九。
他哪里矮了?
只能说是司槿年太胖了!
路时安自我安慰道。
要不是路时安的大衣长且宽。
刚刚好能够将那件长袖遮住。
路时安估计又得出丑了。
司槿年看着路时安欣然的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种隐秘的兴奋感直冲脑神经。
穿了他的衣服就带了他的味道。
这何尝不算是一种标记呢?
现在路时安身上带着自己的吻痕,穿着自己的衣服,散发着自己的味道。
司槿年格外的满足。
有女朋友又怎么样?
你男朋友晚上不还是跟我睡一张床?
司槿年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
“哈哈……”
路时安正站在路边打车。
他听到司槿年的笑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回过头看去,他问:“你在笑什么?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司槿年摇摇头:“没有,就是心情好。”
路时安翻了个白眼。
今天格外的冷,外面还刮起了大风,车子也被限流。
打车打了半天都没看到车。
鼻子耳朵都被吹的又痛又红。
路时安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能够让司槿年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车,司槿年护着路时安坐上了车。
身上才恢复了一阵暖意。
路时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司槿年长得高,坐正了身子也高,他的头磕在车顶上,却强忍着,依旧斜着眼睛偷看路时安手机上来电人的姓名。
联系人——小乐桑。
他的眼神猛的黯淡下来。
乐桑就乐桑呗。
叫什么小乐桑?
她小吗?
她才不小,明明比自己还大上几个月。
路时安喜欢年纪小的,可以找他啊!
他也不介意喊路时安哥哥的……
司槿年听到路时安温柔的接起电话。
“喂……”
司槿年的心像是被醋浸泡了三天三夜一样,酸到心坎里面了。
他猛的扭过头,盯着车窗上反光的路时安的身影。
他听到路时安笑着说:“昨天晚上提前走了,让你担心了。”
“没关系的,你好好的就行。”
“嗯,下次一起吃饭。”
“好,嗯,很可爱。”
“……”
司槿年心口酸的冒泡,却什么话都不能说。
他压了压嗓子,忍住情绪询问:“谁啊?”
路时安将手机收到口袋里,无所谓的回答:“咱们一个学院的。”
“上次跟你表白的那个?”
“咦,你怎么知道?”
司槿年不说话了,一直低着头。
他强忍着心头的不适与委屈,在心里暗骂路时安这个负心汉。
有了女朋友了,好朋友就不做数了。
还夸她可爱。
有自己可爱吗?
司槿年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变成一个妒夫。
他真的很讨厌路时安对另外一个人好。
然而,司槿年还是忍不住询问:“你们两个现在是好朋友关系吗?”
路时安诧异的看向询问他的司槿年:“呃……你要是这么认为的话,也算。”
他挠了挠头。
好朋友的女朋友,怎么不算是自己的好朋友呢?
“是嘛……”
司槿年眼底的光快要熄灭没了。
路时安突然凑到他的身边,对着他说:“但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你!”
“……”司槿年弯了一下嘴角,又突然扯直。
骗子!惯犯!
找女朋友了都不敢跟自己说。
友情诈骗犯!
谁想跟你做好朋友啊!
我只想跟你做,仅此而已!
但是,司槿年再怎么心里不舒服,却依旧被路时安给取悦到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最好的朋友只有我?”
“……呃……”
路时安艰难的点了点头。
算吧。
男性最好的朋友应该算是司槿年吧……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司槿年自言自语道。
他心里默默想着,只要是朋友他就还有机会。
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不还差个男朋友吗。
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
他还差个夫。
他不介意当小三的。
一点儿也不。
司槿年的心都快碎了。
但是,他还是自我pua。
路时安只是太直男了。
他总有弯的一天。
只要肯挖墙脚,墙角总是会塌的。
路时安不知道司槿年怎么了,一路上都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语的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什么“做不成小三做小四。”
什么“做不成正宫就做外室。”
什么“一夫一妻他是丈夫。”
……
于此之类别的话,以至于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司槿年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司机大叔轻咳了一声:“年轻人啊,你们要遵守道德啊……”
司槿年压根没听,路时安听的红了一耳朵。
老天爷,啥事儿啊!
路时安只能干巴巴解释:“我们一直遵纪守法,五讲四美三热爱,一点儿不少。”
“我不是说你,我说他啊……”
“哈哈。”
路时安尬笑:“他在电视里面的台词,您就当没听到。”
到了帝都大学,路时安连忙拉着司槿年下了车。
司机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又是一阵唏嘘。
“现在的年轻人啊,男女关系真乱……”
司槿年被路时安牵着手腕。
脑子里那些不道德想法蹭的一下都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飘飘然。
小鹿,主动牵他了。
路时安停下步子,松开了司槿年的手,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司槿年被路时安这么盯着,心跳骤然加速,有些心虚的不停眨眼睛。
心脏要爆炸了,小鹿怎么这么可爱,好像抱在怀里好好亲一亲。
“怎么了?小鹿?”
司槿年轻声询问。
路时安朝着司槿年大跨了一步,然后仰起头审视的盯着他看:“你喜欢的人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困扰?”
“你怎么知道?”
司槿年恨自己的嘴巴快,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
“果然如此。”
路时安点点头。
司槿年心口一窒,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人发现了。
只是,下一秒路时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导:
“你在车上自言自语的话我都听到了。司机大叔说的对,咱们要遵守道德。
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但是小三小四不能当,他不道德!
人家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你不能将人家拉到道德边缘,这样会破坏别人家庭的。
你要喜欢也应该喜欢一个干干净净一身清白的男孩子,有妇之夫不能碰,你不能去做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
对了,一夫一妻不是你那么用的。
做人要忠诚。
那个男人就不忠诚,勾搭了你,以后也能勾搭别人。”
路时安义正辞严:“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才劝你的,回头是岸呐。”
司槿年活跃的心脏骤然摔在了地上。
啪叽碎了一地。
原来路时安以为自己喜欢了有妇之夫。
人在无奈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笑出声。
他听到自己说:“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办?”
路时安瞳孔地震:“你还真喜欢有妇之夫?”
司槿年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路时安。
路时安看着司槿年的一张俊脸,颇为痛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破鞋。你长得这么帅气逼人,明明能找到更好的,为什么偏偏要在一颗歪脖子树上面吊死?”
司槿年摇头:“他不是破鞋,他很好。他也不是歪脖子树,他是红豆杉。”
能杀人也能治病的解毒药。
“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
路时安怒其不争:“他要是真在乎你,就不会跟女的在一起了。他不仅骗人当同妻,还玩儿男人,这样的人留着做什么?你一个司家大少爷,为什么要看上这样的渣崽?”
司槿年解释:“他不渣的。他是直男,没有骗婚。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是司家少爷,他也没有看上我。”
司槿年说着说着自己都委屈的想哭。
路时安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不喜欢你,你就换一个人喜欢不就行了?”
“不,不行。我就喜欢他!”
司槿年果断拒绝:“万一他跟那个女生分手了呢?那我不就又可乘之机了吗?”
“你不说他是直男吗?”
“那我也可以女装,我可以把他掰弯。”
“……我看你真是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爱他爱的快要疯了!我每天梦里都是他,我想亲他想抱他想跟他一起做喜欢的事。”
“……你……你还挺深情……”
路时安不知道怎么劝了,他也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他觉得这样的司槿年好可怜。
“我希望你能清醒一点。他不爱你,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喜欢你的人?”
“谁会喜欢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