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淫妇!去死吧!”
安沐仁将小明星当成了柳诗韵,他的眼底充满着血光。
都怪这对奸夫淫妇,他害死了自己的糟糠之妻。
要不是他们两个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管自己?
他还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
绿帽子压身,破产,要饭……
杀了他们!
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银光乍现,齐名将怀里的女明星推出去挡刀子,奈何安沐仁的目标是他。
安沐仁拿起刀子狠狠地捅进了齐名的肚子,一刀两刀三刀……
地上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流淌着,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桶红油漆。
血腥味儿蔓延,目击者们吓得不停的逃窜。
被齐名退出去的女明星,吓得高跟鞋都掉了,也不敢回头,不停的往外跑。
“杀人了!杀人了!”
保安们姗姗来迟,安沐仁又多捅了几刀子,齐名脸色惨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
这时候,安沐仁才开始撒丫子逃跑,他瘸着个腿,拿着刀子吓唬着行人:“让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他满身鲜血,宛若地狱爬上来的罗刹,腥臭肮脏,骇人。
小孩儿被吓哭了。
他一回头看去,小孩儿被吓的直接晕过去了。
货车撞过来的时候,安沐仁手里还攥着那把带着猩红鲜血的水果刀,另一只手上还捏着这段日子唯一乞讨到的一百块钱。
身体被车子重重碾压过去,他喷出一口血液,手里紧紧攥着的一百块钱也沾上了鲜血……
人死的时候会将这一生的过往从脑子里过一遍,安沐仁不知道是谁将那一卷胶带送过来给他看的。
他看到了柳诗韵与齐名苟且的录像,也看到了安思淼与齐名的基因检测证明。
他安沐仁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最终却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咳咳……阿玲,对不起。我来陪你了……”
血液开始冷却,灵魂也脱离了身体。
楼玲,安思谋的母亲,被安沐仁害死的女人。
可悲的女人,连死了都要被这恶心的鬼缠着……
安沐仁死无葬身之地。
这句话不开玩笑。
他的身体早就被车子碾成肉泥,粘在道路的每一块儿角落,根本捧都捧不起来。
因为安沐仁闯进高架桥,属于违反交通规则,他自己承担主要责任,而货车司机纯属倒霉。
因此,安思谋对撞死安沐仁的司机出具了谅解书,并顺便赔偿了在医院昏迷不醒的齐名一千块营养费。
吃完饭后,路时安跟司槿年两个人无聊的压着马路。
“一会儿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
路时安眯了一下眼睛,日子过得还是太安逸了。
“你想不想去酒吧?”
“没去过。”
路时安真没去过酒吧。
“我也没去过。”司槿年连忙说。
“我不信。”路时安摇头。
“真的。”司槿年举起几根手指对天发誓:“我之前没去过,不过跟你一起去倒是可以。”
“酒吧太吵了。”路时安忍不住皱眉,太吵闹的地方,他不是很喜欢。
“那我们去清吧,比较安静舒适。”司槿年提议。
“哪里?”路时安迷茫的抬起头,他上辈子没去过酒吧,这辈子也还没去过。
“我带你去。”司槿年顺势搂上路时安的脖子,将人的头往自己的怀里送。
“不要摸我头,我都要长不高了……”
“小鹿,挺高的啊。”这个身高刚好低头就能吻住。
“……你是在讽刺我吗?”
“怎么会?我没有……”
揽月
“这里看着还不错。”
路时安坐在吧台前,听着清吧里面舒缓的音乐,看着精致清新的装饰,透出一股文艺气息,没有深夜酒吧那刺耳的动感音乐,也没有在满是人潮的舞池里扭动的屁股与大胸。
吧台前的调酒师中规中矩,电视大屏幕上放着猫和老鼠,他们随便点一杯清酒,就能喝上一下午。
路时安点了一杯自制酒——绿野仙踪。
酒水很漂亮,清淡的薄荷绿,晶莹剔透,絮状物的牛奶在酒水里如同云雾在翻涌,冰冰凉凉的,抿上一口,带着小酒清爽,后调有一点儿甜。
司槿年选了一款橙子酒,他说他不能喝酒,喝多了就容易醉。
橙子酒是用鲜橙汁与清酒调制的,橙黄与银白的渐变色,在吧台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新好看。
司槿年抿了一口,眯着眼睛:“有点儿甜。”
跟小鹿一样。
瞬间,司槿年的脸上就泛起了酡红。
“你的是什么味道的?”
司槿年坐在路时安的身侧,支着脑袋看向路时安。
路时安跟调酒师要了一个小酒杯:“我倒一点给你尝尝吧。”
绿野仙踪里面加了薄荷精油,会有一种薄荷的辣味与刺激,但是这杯小酒的酒浓度并不低。
路时安刚才抿了一口,都觉得有点多上头。
司槿年本就是个不能喝的万一喝多了,他还不一定能扛的走。
酒吧里放着轻缓调子的《FOR DAYS》,司槿年就着路时安的手,低头就喝上了那杯淡绿色宛若真实绿野仙踪的小酒。
酒有些醉人,他迷蒙这双眼盯着路时安,直勾勾的,眼神毫不闪躲。
“酒很好喝。”
“是吗?我觉得也还不错,就是度数有点儿高。”
路时安将透明的磨砂冰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抿着酒。
司槿年将高脚椅凑近了路时安,微微将头靠在路时安的肩膀上。
“小鹿,我感觉我有点儿醉了,头有些晕。”
“啊?是不是刚才酒喝混了?难受吗?”
司槿年没说话,摇了摇头,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路时安的肩膀,就像是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在撒娇。
路时安往他身边坐了一点:“你靠近点,别摔倒了。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他心想,果然司槿年的酒量很差劲。
两杯酒还没喝多少,他就已经醉了。
路时安有点儿相信司槿年没去过酒吧了。
醉酒的司槿年,似乎是有些难受。
脑袋靠在路时安的肩膀上总归是有些不老实的,他一会儿用脸蹭蹭路时安的肩膀,一会儿用头蹭蹭路时安的脖子,有一会儿朝着路时安的耳尖哈气……
“司槿年?”
路时安抬手碰了碰司槿年的肩膀:“要不然我们打车回去?”
“……小鹿,我有点儿头晕,好难受,不想动。”
司槿年的语气带着撒娇的意思。
“那我们再待十分钟,十分钟就走好吗?”
“……唔……嗯……”
司槿年像是点了点头。
路时安坐在吧台,一只手扶着司槿年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拉,一边护着他的头别栽到吧台上。
调酒师刚才被喊走了,此时回来之后,看到两个人眼神不由得有些暧昧起来。
“你们两个看起来挺般配的。”
调酒师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还有一头微卷的半长发,带着黑色方框眼镜,身上穿着清吧的特制制服。
“嗯?”路时安听他这话,有些懵,突然意识到什么,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好朋友。”
“啊?好朋友?”调酒师有些诧异:“好朋友会一起来这里?”
“好朋友不能一起来清吧吗?”
“能,但是……”调酒师还想说些什么。
司槿年晃晃悠悠的就醒了过来,他说:“小鹿,我有点儿不舒服,你陪我去一趟厕所好不好。”
“嗯,好。不过,你先站稳再说。”
司槿年从高脚凳上面跳了下来,他身体不稳的往前栽,路时安连忙将他抱在怀里,双手揽住他的腰:“我就知道你酒量差,没想到这么差劲。”
路时安有些无奈,司槿年就像是一只撒娇的豹子,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头放在他的肩膀处,不停的磨蹭。
“站正身子,我带着你去厕所。你别乱动。”
路时安命令道。
司槿年迷迷糊糊的样子,他从路时安的肩膀处抬起脑袋,语气委屈:“小鹿,我好晕……”
调酒师站在吧台出声:“其实,那个……”
“小鹿,我尿急,想撒尿。”
司槿年哼哼唧唧,将调酒师的声音压了下去。
“我真服了你了,走吧祖宗。”路时安将司槿年的一只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护着他的腰,带着他往厕所走。
调酒师欲言又止,司槿年迷迷糊糊的回过头,看向调酒师的时候挑了一下眉,然后继续将头埋在路时安的肩膀处,哼哼唧唧:“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