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于醒了?”
“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知道是不是他求生欲太强,脑子里被堵塞住的血栓不知为何溶解了,他虽然不能大幅度动作,却也能说话了。”
“行,我知道了。”
何墨在护士离开后,立马就跟司槿年汇报了这件事情。
第二天,一群警察冲进别墅,将安思淼压制住的时候,安生还试图挡在安思淼的面前。
“你们做警察的就能这样无缘无故扣押无辜的人吗?”
“这位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安思淼系为绑架案、淫秽案件、故意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现在需要跟我们一同回警局协同调查。”
安思淼想过这一天来的会很快,却怎么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实施自己已经布下的陷阱。
有些可惜的望了一眼安生,只是这一眼,却令安生误会了。
安思淼的眸子水润,面前带着委屈,似是有话说,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安生突然挡住别墅大门:“不行,你们不能带走淼淼,他是无辜的。不可能杀人,而且你们说的那些案件,怎么可能会是他做的。”
“这位先生,如果你再这样妨碍我们办案,那我们只能把你当成妨碍公务罪一同带走了。”
“二哥,我没事的。”
安思淼朝着他,摇了摇头。
那可怜的模样,看到安生心疼的要命。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了什么。
只觉得这一次,如果安思淼被带走了,那么他就可能永远都看不到安思淼了。
于是,安生脱口而出:“杀人的是我,不是淼淼!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与淼淼无关。”
“二哥……”安思淼有些诧异,他突然有些看不懂安生了。
他虽然知道安生喜欢他,但是他们两个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安思淼也只是假意撩拨他,却也并没有真的付出过什么行动。
这……安生?
“你说的都是真的?”
警察一脸严肃。
安生昂首挺胸,点点头:“就是我干的,与淼淼无关。”
“行。”警察大手一挥:“一起带回警察局审讯。”
警察又不是个傻的,谁说自己是凶手就是凶手?
那不得好好审讯一番?
安思淼也不理解安生这是为何。
但是,安思淼所有犯得罪行都成立。
同时,影响办案的安生,也被人指认了一桩罪名——故意伤害罪。
安家一连三个人同时进了警察局,还每一个犯下的罪都不轻。
安沐仁一夜之间白了头,连公司都顾不上往警察局跑。
上流社会早就得到了风声,安悦集团股票大跌,安思谋所谈的项目一个接着一个都黄了。
等到安沐仁到了警察局,他想要将几人保释出来,却发现自己手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安悦集团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空壳子,里面已经被蛀虫掏空。
安思谋到的时候,安沐仁也被警察扣上了不锈钢手镯。
这回直接四杀。
“爸,你又是犯了什么罪?经济犯罪?”
安思谋记急得头上直冒火星子,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儿,家里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成罪犯了?
七个人,一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一个出差,一个上学,另外四个全进去了。
安思谋不到三十岁,却苍老了很多。
他知道安思淼是故意杀人和绑架路时安,证据确凿。
柳诗韵是买凶杀人,想要杀江洪,买通李玉萍下药,最后被捉住。
那安沐仁跟安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安生故意伤害罪开庭时间在十二月中旬,那个时候已经有些冷了,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那天坐在被告席上的有安生,他的家属有安思谋。
原告的位置迟迟没有来人,到最后快要开庭的时候,路时安才推着一个轮椅,将人推了上来。
轮椅上面的人被捂得严严实实,他穿着厚厚的黑色棉服,还带着口罩和帽子,整个人歪头耷脑的坐着。
轮椅上的人,就是原告。
而,路时安坐到了证人的位置。
“哒!”
法官的锤子敲响,法庭正式开始审判。
“原告,你控诉被告对你进行了人身伤害,是否有证据?”
“……”原告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也并没有发出声音。
法官敲了敲锤子:“原告……”
路时安举手:“法官大人,原告因为身体原因能够出庭,却无法说话,所以请求法官同意原告律师代为辩护。”
“可以。”
原告张伟张律师站了出来:“法官大人,我方原告控诉被告故意伤害罪,致使我方原告身体健康受到严重损害,不能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如今瘫在床上三月有余,身体一直不见好转,之前一直处于植物人状态,现在清醒过来,却也无法正常生活。”
“被告,你可认为原告律师所说为事实?”
“事实?”安生脸色淡漠:“我都不知道被告是谁。”
“不可能,被告,你没有收到法院传票吗?”
“这……”安生皱眉,他怎么会知道?
那天他因为扰乱公共治安还有扰乱公务罪被行政拘留了。
他那里还顾得上这些乱七八糟的。
“原告律师,你方可还有证据证明被告方对原告进行了身体侵害?”
“有的,法官大人。”
张律师将档案袋里的优盘还有录音器都拿了出来,相应的还有几张照片,以及之前已经提供过得相应的身体检查报告都提交了上去。
法官看了之后沉默良久,提出休息二十分钟,之后继续开庭。
二十分钟后
“被告,原告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证明你侵害他的生命健康安全,你方可还有话说?”
“什么证据?证据上面有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伤害过他?你们是不是收了钱,故意想要害我?”
安生不淡定了,终于不能继续维持自己那一副虚假的面容了。
“被告,这里是法庭,请注意你的态度。藐视法庭,可是重罪。”
“……”安生噤了声。
“法官大人,我们还有证人,可以作证。”
“下面请证人提供证词。”
“法官大人,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原告将被告推下楼梯,并在楼梯上放满了玻璃珠子与一根棒球棍,最后被告在原告摔下楼梯之后,被告不仅没有关心原告的身体健康问题,甚至还伙同另外一个人将现场打扫干净。”
“证人证言中另外一个人是谁?”
“是另一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安思淼。”
“……”安生看到路时安站出来作证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直到路时安说出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段记忆。
当天晚上
路时安拿了一堆玻璃珠子:“二哥,这是淼淼的,等会儿你帮我拿给淼淼吧。”
“你自己怎么不送?”
“我怕淼淼看见我不高兴。”
“那行吧。”
不知道为什么走到有个地方的时候,地上有根棒球棍,他不慎踩到滑了一下,玻璃珠子掉了一地。
他回到房间去找盒子,刚出来,突然楼梯断了电。
刚想回去,就听到:“二哥,是你吗?”
“淼淼,你怎么出来了?”
“二哥,我刚才听到了响声,就出来看看。”
“嗡——”
突然来电了。
安思淼眯了眯眸子,看着满地的玻璃弹珠,又看了看安生手上的盒子,他就弯下腰开始捡珠子。
“这些珠子很漂亮。”
“是啊。”安生点头。
他们两个收拾完之后就离开了……
“法官大人!他撒谎!明明是他,都是他!”
“法官大人,被告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是因为我说了实话吗?”
路时安淡淡的笑着。
他的话真假参半。
当天晚上,他听到安生与安乐之间吵架。
“安生,我说了我不想再参加那个活动了。你没看到那些人那恶心的眼神吗?”
“安乐,容不得你不参加!”
“安生,我们是双生团,少了我一个人,你根本就办不了。”
“嗤。”安生被气笑了:“没有你我一定能行,你以为我多想跟你一样?我巴不得你赶紧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安生,你……!”
回忆结束,法庭里也落下序幕。
在宣判完结果的时候,坐在被告席位上的安乐颤抖着手揭开了自己的口罩与帽子,露出了那张与安生一模一样却更加苍白瘦弱的脸。
他朝着路时安露出了一抹外人根本就看不懂的神色,嘴角勾起浅淡而又势在必得的笑意。
整个法庭收到冲击最大的便是一无所知的安思谋。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
最终,安生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赔偿被害人安乐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营养费……等共计一百五十万元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