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了过来,刘霞儿听到了声音,赶紧跑了出来。
小朋友们也被年长的志愿者带走了。
“刘院长,赶紧报警。他是杀人犯。”
“啊!”刘霞儿惊呼一声:“不,不会吧……”
“千真万确,快点儿给我找根绳子。”
“你……你不会抓错了吧。”一旁的志愿者有些不太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有些质疑。
“对啊,这人昨天还有今天早上都跟我们一起在福利院帮忙,他会是坏人?”
“……”
志愿者们有一部分是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也有一部分是进入社会的青年,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讨论褒贬不一。
都不知道事实与真相如何。
路时安压着的安思淼一直在不断的挣扎,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我说了我没杀人,赶紧放了我!”
“你老实点儿!”路时安用膝盖抵住安思淼不停乱踢的双腿,朝着一旁的人喊:“赶紧给我找一条绳子,我快压制不住他了,万一他发疯,等会儿福利院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听到这话,周围人面面相觑,思索几番,咬咬牙去找了装备过来。
宁愿相信错了,也不能给别人伤害这些孩子们的机会。
毕竟,这些孩子已经够命苦的了。
以往的安思淼都会在人前示弱,但是今天的安思淼格外的不一样,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疯了一样的挣扎,路时安险些压制不住他。
安思淼侧过头,圆润的眸子此时沁满了恨意,龇着牙,恨不能直接朝着路时安咬一口,咬住他的颈动脉,让他流血而亡。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路时安用哪来的绳子将安思淼的双手背后紧紧绑着,他害怕安思淼跑了,顺便也给他双脚绑住。。
安思淼像是一条搁浅的鱼,怎么也翻不动身。
“绑人第一步,一定要用绳子将人绑紧了,不然人是会跑的。”
路时安颇为讽刺的说道,他故意提起那天的事情。
安思淼绑了他,却没有真绑他。
不然,他可没机会逃跑,更不可能给司槿年救他提供充足的时间。
“路时安你不得好死。”
“谢邀,这辈子不得好死的只会是你一个人。”
路时安嘴角扯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他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质,宛若地狱里的嗜血杀神。
他说过,会让安思淼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并不是开玩笑的。
今天,只不过是他为了引人入套,做的一个局。
警察很快就到了。
他们将安思淼给押走了。
路时安也跟着再次录了笔迅。
同时,到达警察局的还有另一个人。
“淼淼,我的淼淼……”
柳诗韵得到消息的速度快得很。
路时安上辈子出事儿进医院的时候,柳诗韵可是等他都好了出院都没来看过。
这安思淼进了警察局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她倒是来得积极。
安思淼现在被带进去问话了,十有八九是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直到找到江洪本人或他的尸体。
毕竟,根据录像,安思淼故意杀人的罪名已经成立了。
加上,他绑架路时安,还进行黄色买卖行为。
江洪要是真死了。
安思淼必定不能少判刑。
路时安站在警察局门口等待着司槿年来接他。
柳诗韵就哭爹喊娘,人未到声先到的在门口叫嚷起来。
她还没走进警察局,看到路时安,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你这个祸害,要不是你,我的淼淼怎么会遭受无妄之灾?”
“柳夫人,请你嘴巴干净一点,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
“你还敢说不是因为你?我的淼淼明明好好的,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背上杀人犯的罪名,肯定是你在诬陷他。当初为什么要将你认回来啊!不认你回来,家里就不会出这么多糟心的事情了。”
“……”路时安不说话。
毕竟,当初是他们求着让自己回去的。
结果,自己回去之后,并没有享受到一丁点儿来自父母的疼爱,更甚还被人欺辱打骂。
要不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路时安估计依旧会重蹈覆辙,陷入一个名叫“家人”的陷阱里面,无法自拔。
“你怎么不说话?路时安,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么陷害淼淼,我就会让你得偿所愿,你不就是想要抢属于淼淼的东西吗?我告诉你,没门!家里的一分一毫,哪怕是喂狗,你也别想拿走。”
“嗤。”路时安扯了扯嘴角:“谁稀罕啊,三瓜两枣,不显得磕碜。”
路时安不以为意,他丝毫没将柳诗韵放在眼里。
甚至,有些喜欢看她被气的跳脚,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柳诗韵还想说什么,猛的大喊了一声路时安。
却被走出来的警察,厉声呵斥:“这位女士,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请你注意一下你的分贝,还有小路你录完了口供可以先回家了,要是有后续我们会继续通知你的。”
面对路时安的时候,警察的态度明显柔和了很多。
因为他刚才听里面的犯罪嫌疑人提起过,门口这个女的极有可能就是窝藏他的帮凶。
“你这人什么态度?你当个警察就了不起了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安悦集团的老板娘,你小心我……”
“不管您是什么身份,这里是公共场所,不是您家。”
警察不悦的反驳,转身就走,不想跟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路时安笑了笑,看着不远处停的车,他刚要走。
一个肥胖的女人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她看到柳诗韵就狠狠地朝着她抽了一巴掌。
“你还我老公!还我老公!”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花布衣服,头发被扎的乱七八糟的,此时灰扑扑的样子可没有了当时在安家做保姆那时候的风光了。
路时安听这声音耳熟的很,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心想:呦,这不是老熟人嘛?
李玉萍揪住柳诗韵精心烫的大波浪卷,狠狠地就往她的脸上呼了两个大嘴巴子。
她毕竟是常年干活的人,手指粗糙,上面带着茧子,一巴掌下去,可比路时安打人疼的多了。
柳诗韵那张娇俏的瓜子脸上骤然肿起来了一大片,她眼睛唰的一下就渗出了泪水,疼死她了。
她画的精致妆容被毁于一旦,眼角满是糊了的乌漆嘛黑的眼线水,嘴上的口红也被擦的到处都是,身上那价值不菲的旗袍也被撕了好几个窟窿。
“哭?我让你哭!让你哭!”李玉萍听到她娇俏俏的哭声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的好儿子,我男人至于死的那么惨那?你个臭女人,我对你那么好,还帮着你欺负人,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是吧?”
“啊!”柳诗韵的头皮子疼,她两眼一眯,满脸的痛苦不堪,她的手指甲很长,是做的最新款的美甲。
闭着眼睛,她伸手就是胡乱一抓,抓的李玉萍满脸都是血痕。
路时安第一次看见女人打架原来是这么的凶残,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而坐在车里迟迟没等到路时安过来的司槿年,探头一看,两个女人在警察局门口打架。
他赶紧下了车,急匆匆的往路时安身边赶。
“都干什么呢?”
“松开!这是警察局,你们还敢在这里闹事?是不是想被请进去喝茶?”
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太对劲,几个警察赶紧跑了出来。
路时安这时候已经躲得远远的观察战况了。
他心眼小,就喜欢看狗咬狗。
警察将两个在拼了命在撕打的两个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分开来。
柳诗韵被李玉萍打的满脸青肿,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衣服几乎不能蔽体。
李玉萍那张肥猪脸也被指甲刮花,上面满是血痕,像是地狱刚爬出来的女鬼。
“在看什么?”司槿年从路时安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时安被吓得突然就噤了声,然后幽幽回头:“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道伐。”
“好吧,抱歉小鹿。”司槿年站在路时安的身后,真诚的道歉:“看你半天没过来,我就下车来找你了。那边是在打架吗?”
“对,柳诗韵在跟江洪老婆打架。”
“江洪?”
“被安思淼杀了的那个受害者的老婆。”
“……”
司槿年多看了两眼,那两个女人打的两败俱伤,看起来都狼狈不堪。
柳诗韵被拉开之后,有警察在,她就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不得不说,她就这个样子,也依旧是好看的嘞……
钱养人这句话真的一点儿都不假。
而,李玉萍则是更加直接的一把摔坐在地上,哭爹喊娘:“我的老公啊……你死的冤枉啊……被这狐媚子女人勾了魂儿去,还被她的儿子给弄死了!早知道我就不帮这个女人去换孩……”
“李玉萍你闭嘴!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柳诗韵听到李玉萍说到了什么事情,立马就停止哭泣,猛的呵斥她。
李玉萍不管不顾,继续哭爹喊娘:“作孽呦,都是我作孽呦……”
“你们两个还这么闹下去,我们可就以扰乱公共治安秩序来处罚你们了。”
“别……别啊!”李玉萍一听要被处罚,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这都是小打小闹的事儿,你可别当真。”
“我看你们两个刚才打的挺凶的,要不然进警察局里面说说谁更有理吧?”
“不用,不用,我跟她两个真的就是闹着玩儿的。”
“真的吗?”警察假装狐疑的望向两人。
柳诗韵咬牙切齿的,假笑着说:“是呢……”
警察可没时间陪这两个人在这儿闹,他们还有公务处理:“那你们两个就不要再闹了,有话好好说。要是说不清楚,就到警察局说,我们给你们评理解决问题。”
“是是是,知道了警察同志,这小事儿就不麻烦你了。”
警察看两个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柳诗韵登时变了脸色:“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