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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安生,搞破坏,换房间喽

“……”

所以,这就是父母的爱与不爱吗?

路时安不知道,他也不期待。

这种虚无缥缈,求之不可得的东西,这辈子他不要了。

第一次在安家吃了一顿安静的饭之后,路时安打算回学校却被安沐仁喊住。

在书房里,安沐仁站在窗边:“你昨天又招惹了安思淼?”

“怎么?他跟你也告状了?”

“路时安注意你的态度,我是你的父亲。”

“哦,哪有怎样?”

“你这么多年可真是在外面学坏了,明明你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

“哈?安总,还记得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真是难得。”

路时安不想陪安沐仁一直干站着,就自己拉了个椅子坐下了。

安沐仁看到这一幕只是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认识莫蒂画廊的知名画家David?”

“安思淼跟你说的?”

“你昨天是不是联合他让安思淼下不来台?”

“呦,他还不止跟一个人告状了。”

路时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一天被两个人轮番问话,路时安只觉得烦躁,手痒,想将安思淼打一顿。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安家的人。出门在外,你不帮着他,还让外人欺负了。这是你应该做的吗?”

“我帮他?为什么?他平白无故骂别人的画看,还嘲讽别人不会画画,被人给欺负了,纯属他活该。我向来帮理不帮亲。哦,也不对,就算有理我也不帮。”

“我说什么你都不听,你……你怎么油盐不进?”

“不好意思,你说错了。我不是油盐不进,我是只进油盐。”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的David,既然你认识他,也是家里的一份子,那你就帮忙给安思淼和他牵桥搭线,让David带着安思淼往上走一步。”

“哈?你开玩笑吧?我跟这个David很熟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谁告诉你我能帮他们牵桥搭线的?安思淼说得?他那么有本事,还是周老的关门弟子,我想他肯定是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需要我这样的“垃圾”帮忙吧。”

“路时安,你……你孺子不可教也。”

“谬赞,子不教父之过。您有一大半的功劳,谁让我是从小没爹管没妈教的野孩子呢?有些事情,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你跟我说了也没用,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

最终,路时安在安沐仁黑着脸的表情下,大摇大摆,毛事儿没有的条件下出了书房。

本来他还想着今天晚上回宿舍去睡觉的。

但是,折腾的晚了,他就打算在小破房间再待上一晚,明天再回去。

只是,他只是一段时间没回安家,他的房间就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

虽然他重要的东西早就搬到了新房子那里,这里只是剩下一些旧衣服和旧东西,然而看到屋子里的场景,路时安这一天的火气瞬间就爆发了。

他一言不发的直接从柳诗韵面前冲上了三楼,对着安思淼的房门就是一阵狂踹:“安思淼,你给我滚出来!”

“干嘛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吵死了~”

安思淼穿着小熊睡衣,揉着满是倦意的眸子。

一脸鄙夷的看向路时安。

从外面找回来的,就真是没有一点教养,大半夜的还扰人清梦。

“我干嘛?哼!我房间是不是你弄得?”

书桌被人踹翻了,旧衣服被人剪了个稀碎,陪伴了他三年高中的蓝色天空白云床单被人泼上了大红色的颜料,还有他之前高中同学送给他的纪念册……相册……以及路妈妈给他缝的小书包都被毁了个稀巴烂。

路时安揪住了安思淼的睡衣领子,直接将他提了起来。

安思淼看着怒气滔天的路时安吓得腿发软,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你那些破烂东西,我看着不顺眼。毁了就毁了,你至于发那么大火吗?大不了,我赔你点儿钱。那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路时安抿着唇,轻笑了一下,他用手巴掌拍了拍安思淼的脸:“不是值钱的东西你就可以随意的破坏了?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的东西,我有让你动它们吗?”

“我已经弄坏了,大不了赔你呗。”安思淼虽然害怕,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他才不相信路时安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呢。

“赔我?你赔得起吗?安思淼,我看你是真想死!”

路时安松了手,往前走了几步,安思淼腿一软就坐在地上。

就当他要一脚踹上安思淼的时候,柳诗韵发丝凌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挡住路时安的动作:“淼淼你没事吧?路时安,你到底想要对淼淼干什么?”

柳诗韵母性爆发,维护着自己的孩子,可惜这个孩子并不是路时安。

“你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淼淼都干了些什么?”

“淼淼,你说。”柳诗韵护着安思淼,她知道安思淼就是被保护的太好,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坏心眼子。

“妈妈,我不小心把小安东西弄坏了,所以他才这么生气。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说过要赔小安了。”

“淼淼别怕,妈妈给你做主。”柳诗韵把安思淼扶了起来,她不大高兴的看着路时安,只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不就是一点儿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被弄坏了吗?

家里又不是没钱,淼淼也说要赔偿了,他就不能大度一点?

路时安一点儿也不像她跟安沐仁,小气吧啦的。

“既然淼淼都说了要赔偿你,你就不要那么不依不饶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太晚了,大家都要睡觉,淼淼明天还要去上学。”

“你说算了就算了?凭什么?凭你是安思淼的妈吗?杀人都要偿命,更何况是故意弄坏我的东西。轻而易举的说出赔偿两个字,就以为我会放过他吗?”

“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不小心把你东西弄坏了!你难道还想要淼淼的命?你怎么这么可怕?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孩子,就不把你认回来了,总是弄得家里鸡飞狗跳。”

“嗤。”路时安冷冷一眼望过去,轻轻的说着:“你以为我很想回到这么个肮脏的地方,天天看见你这张脸我都觉得恶心。你有什么资格当一名母亲?就凭你能生养?呵,除了自己生的一个不爱,领养回来的倒是爱的不行。我都要怀疑安思淼是不是你出轨生的了,柳夫人。”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别狗急跳墙啊?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怎么这么当真呢?莫不是,安思淼……嘶……”

路时安故意眯着眸子打量安思淼与柳诗韵:“你们果然长得挺像的~”

“路时安你别血口喷人。”安思淼听到路时安这么说,立马眸子闪烁几分,语气像是在维护柳诗韵一样。

“行了,我不想跟你们废话了。他是不是你生的跟我没关系,我只想讨回公道,他把我的东西毁了,我现在很不高兴。”路时安不想跟他们扯那些没用的。

“不是说赔你了吗?你怎么不依不饶的?”安思淼急了。

“赔?那些东西能值几个钱?你既然毁了我的东西,那我也得毁了你的东西。”

“不行!”安思淼跟柳诗韵一齐挡住路时安不让他进去。

路时安直接一把撞开他们两个:“就你们两个?还是好好锻炼身体吧!还有,我不打女人,所以你最好给我离远点儿。哦,但是我可打人妖,你最好也离远点儿。”

路时安对着柳诗韵和安思淼警告道。

他们本想扯住路时安不让他搞破坏,想要喊人过来。

然而,安沐仁现在正关在书房里处理工作,安思谋在开远程视频会议,安生下午出了门不知道在哪里去了。

安乐一个瘫痪在床的人,哪怕听到了也毫无知觉。

晚上这个时候,佣人们也都睡下了。

根本无人阻止路时安的行为。

路时安砸爽了。

他把安思淼房间里所有的相框都砸了个稀碎,还有他十八岁生日那天的大合照,一家六口看起来幸福而又其乐融融。

那天的路时安还在为卖废品老板少给他两块钱而发愁。

路时安将安思淼的书桌也推到了。

安思淼的书桌是路时安房间里那个的五倍大,甚至是用金丝楠木制成的,有一份重量,一被推到在地,就砸的地面一震,上面放着的奖牌奖项还有画作都散落在地上。

路时安踩着那些画,看了个仔细,然后嗤笑着说:“原来所谓的绘画天才,也不过是抄袭狗。”

“……你……你胡说……”

“你我心知肚明,还用我胡说?”

路时安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转而就将安思淼房间的衣柜打开。

“不可以!你不能动我的衣服!我的衣服都很贵,弄坏了我穿什么?”

“穿什么?那就不关我的事了。”路时安腼腆一笑,下一秒就将安思淼的衣服拽了出来,扔到地上,然后开了一罐新的颜料倒在上面。

“你看,我多好,我都不剪破它们。洗洗还能穿。”

路时安的衣服都被安思淼剪了个稀碎,他对安思淼可谓是仁至义尽。

如同大闹天宫一样,大闹了一番安思淼的房间,路时安拍拍衣袖,不带走一丝灰尘。

看着被毁的如同猪窝一般的房间,安思淼再也忍受不住委屈窝在柳诗韵的怀里哭了起来。

路时安也没会自己的破房间,而是在二楼找了个客房,拿了床被子直接睡在了客房里。

客房住的都比他那个破房间舒服的多。

这一夜无梦,路时安睡得香的不行。

第二天,坐在餐桌上,安思淼和柳诗韵两个人都顶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像是没睡好一样。

安思淼是被毁了房间睡不着。

柳诗韵嘛……

大概是被路时安说到心尖去了。

柳诗韵哑着嗓子,第一次温柔的对路时安说:“小安,以后你就搬到三楼朝阳的那个房间去吧。”

三楼,是这个家主人睡得地方。

路时安之前睡的地方,连狗都不如。

路时安没说话,低垂着眸子,喝着粥。

上辈子渴望住的地方,这辈子大闹一场就住上了。

何其讽刺?

做人还是不要太亏待自己,适时还是要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

“我会跟淼淼一起去给你挑选新的家具用品,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路时安不说话,夹了个包子塞进嘴里。

“没关系的,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们说……”

“滋啦——”路时安推开椅子,把书包往肩膀上一扔,直接走人。

柳诗韵话没说完,看到路时安对她宛若无视状态,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的样子,实则捏着筷子的手都用力的变了形。

“别看了,他已经走了。快吃饭吧,淼淼。”

餐桌上,安思淼不明白柳诗韵为何对路时安转变了态度。

柳诗韵憎恶路时安这装模作样的神态。

饭桌上两人都食不知味。

只有路时安吃饱了饭,打了个顺风车,高兴的抵达了学校。

“小鹿!”

刚下车路时安就听到有人喊他,一回头,那人就迎着阳光向他走来,那一刻路时安感觉自己好像憋住了呼吸……生怕打破了张美好的画面。

“发什么呆,走啦!”树荫下,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打在司槿年身上。

微风轻轻吹起他衬衫的一角,司槿年旁若无人的将白色耳机摘下来一个,熟稔的放在路时安的耳朵上,他伸手半搂上路时安的脖子,两个人并肩往学校里走去。

耳机里,放着时下最流行的音乐。

梦ならば

如果只是一场梦

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

那该有多好

未だにあなたのことを梦にみる

你依旧出现在我梦里

忘れた物を取りに帰るように

就像取回遗忘的东西一样

古びた思い出の埃を払う

把陈旧回忆上的尘埃拂去

戻らない幸せがあることを

有些幸福再也无法重来

最後にあなたが教えてくれた

这是最后你告诉我的

言えずに隠してた昏い过去も

藏在心里的黑暗过去

あなたがいなきゃ

没有了你

永远に昏いまま

也会永远黑暗

《Lemon》——米津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