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只有天字号包厢才有吗?”
“客人,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安思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想吃的东西进了地字号包厢,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哥,这个琼林宴真是狗眼看人低。”
“怎么淼淼?”
“刚才我看到地字号包厢也有金玉满堂这道菜。”
“是吗?”
“对啊,这跟他们说得根本就不一样。隔壁地字号包厢的金玉满堂都上了,我们天字号包厢的都没来上来,我要投诉他们。”
“好了,淼淼不生气。吃完饭之后,我们就投诉他们去。”
安乐现在的兴致也不算太热情,今天一晚上他为了哄安思淼高兴,就花了将近小一千万,此时他也不是怎么太高兴。
等到金玉满堂送到包厢的时候,安思淼有些不大高兴了,他吐槽:“你们这速度也太慢了吧?”
“客人,这道金玉满堂都是现做,所以花费的时间更长,所用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就连上面的鱼片都是刚宰杀的鲜鱼制作……”
“知道了,你出去吧。”
侍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胡搅蛮缠的客人,以往天字号包厢都是极其尊贵的客人,一般都不会为难他们这些侍者,甚至会给上不少小费。
今天晚上,遇到的可算是最奇葩的了。
安思淼不太高兴的看着侍者退出去,他看着包厢门被关上,才兴致缺缺的开始品尝食物。
“这个客人真是胡搅蛮缠……”
侍者退出去之后,不由得吐槽起来。
路时安刚好吃完出来放放风。
“发生什么事情了?”
“路总。”
“嗯,听到你刚才在说什么。”
“对不起路总,我不应该说客人坏话。”
“没事,你刚才说他们胡搅蛮缠?”
“是啊,我们的金玉满堂只上给天字号包厢最尊贵的客人制作。天字号包厢都是提前预约的,而他们不仅插队,还嫌弃制作的慢,哪里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啊!”
“好了好了,别生气。有时候难免遇到这种的人,下次遇到这样的人,别搭理就行了。”
“路总,您人还怪好的。”
侍者本来黑着的脸色都好了太多。
“别想那么多了,你想想今天晚上赚的服务费有多少,就不会那么不开心了。”
“也是。还是路总您想得开。”
“嗯,去忙吧。等会儿,他们有需求了,又会喊你。别让他们把你投诉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
路时安去洗手间洗了个手,一回头身后就站了个人。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晦气。
“小安,你也在这一层吃饭?”
安思淼面前没有在楼下那般好脸色,此时语气带着鄙夷。
“……”
路时安看到他就烦,根本不想多说,将手擦干净就打算出去。
“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看来你背后的金主挺厉害啊,这一层都能上来。你知道这里一顿饭,能抵你毕业以后打工多少年赚的钱吗?”
“……”
“好好把你那金主服侍好,毕竟爸妈不喜欢你,哥哥也不喜欢你,能多捞点儿钱就多捞点儿,不然……以后了没机会吃到这些东西了。”
安思淼一边洗手,一边讽刺路时安。
下一秒,“啊!”
安思淼被人拽着头发,直接压在洗手池子上,水龙头的水哗啦啦的淋到他精心打扮过的头发上,水池子被堵上,安思淼的脸被压在水里,出不动气。
“咕噜噜……咕噜噜……”
“嘴这么臭,就应该多洗洗。”
“唰……呼……咕噜噜噜……”
“怎么?现在说不出来话了?刚才话不是挺多的嘛?”
“喜欢造人黄谣,要不要我也给你介绍个老头子啊?”
“他们瞎了眼睛,把一个鸠占鹊巢的代替品当成宝贝,可不代表我这个被代替的眼睛也瞎。”
“你那么爱你的爸妈你就守好了,别有一天他们没钱了,你跑得最快。”
“安思淼,别招惹我,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时安将安思淼压在水里直到他没力气挣扎了之后,才一把将他甩开。
“咳咳——呼!哈!咳咳——呼…哈!”
安思淼喝了许多水,整个人呛得不行,他的面色憋的通红,此时他不负刚才的精致,只有满身的水渍与狼狈。
路时安揪住安思淼的头发,笑着的威胁:“回到包厢,你自己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吗?”
“嗯嗯嗯……”
差点儿面临死亡的安思淼,此时瞳孔放大,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气,不管路时安说了什么,他都只知道点头。
“算你,今天识相。我劝你,以后少惹我,不然我有的是方法整你。”
“……咳咳咳——”
路时安将袖子上的水吹干才出了门。
安思淼劫后余生的坐在地上,望向路时安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路时安,你该死……咳咳咳……咳咳咳……”
安思淼狼狈的回到包厢,委屈的扑倒了安乐身上。
“三哥……呜呜呜……”
“淼淼,你这是怎么了?”
安乐看着安思淼嘴角的淤青,还要脸上红肿的巴掌印。
“小安……小安他……”
“他怎么了?你又遇到他了?”
“呜呜呜……”
安思淼一边哭,一边点头。
“这是他打的?”
“……”
安思淼不停的抽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他圆润的眸子,哭的红肿。
安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淼淼可是他们一家人的心肝宝贝。
怎么能被路时安这样欺负?
“走!回家,三哥给你出气!”
安乐温柔的抚摸着安思淼受伤的地方:“淼淼疼不疼,哥哥给吹吹。”
“三哥,疼……”
安思淼委屈的不行,安乐气的牙痒痒,恨不能现在就抓住路时安好好的将他揍一顿,再将他赶出安家。
路时安刚洗漱完,正拿着毛巾擦着脑袋。
房门就被人撞的砰砰砰直响。
他皱着眉头,拉开门,侧过身子。
安乐差一点儿就摔倒了地上。
“你什么事?”
路时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总是被安思淼当成抢手的没脑子的家伙,直觉告诉他安思淼肯定又整出了什么事情。
“谁让你今天欺负淼淼的?”
“他跟你说了?”
“怎么你还威胁淼淼不准跟我说?”
“啧。”
“你怎么能将淼淼打成那样?你是不是嫉妒我们对淼淼好?你真是个心思恶毒的妒夫。”
“我打他?嫉妒他?妒夫?”
哈?
路时安直接笑了。
“我打他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那一巴掌打他脸上,他脸都没红一下,也没看到你找我的错,怎么时候诸葛亮?这时候来找茬了?”
“我说的不是你打淼淼的一巴掌。你后来是不是去厕所打他了?”
“他跟你说我打他了?”
“你承认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去跟淼淼道歉,我们就……”
“他在哪儿?”
“谁?”
“安思淼。”
“你是要跟他道歉?”
“……”
路时安不说话,只是淡笑,眼底却没有任何温度。
“淼淼,开门。我带路时安来给你道歉了。”
“咔嚓——”
安思淼抱着枕头,穿着睡衣,眼眶红红的,像是一条迷失森林的小鹿,看着又单纯又胆小,在看到路时安时眼底不自觉的露出了惧怕。
“听说你想让我道歉?”
“不,不用了。”
安思淼低垂着眸子,眼角的泪水欲落不落,在路时安靠近他是,下意识后退,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态。
“那哪儿行啊?”
路时安笑了笑:“我打了你肯定得道歉,不然你三哥不会放过我的。”
安思淼看了一眼嫉恶如仇的安乐:“是这样吗,三哥。”
“是啊,淼淼,你别害怕。你被欺负了,有三哥给你做主。”
“我们别站在门口说,进去说吧,不然,吵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路时安提议。
安思淼下意识握紧门把手,他觉得路时安提起这句话肯定没什么好心思。
但是,他看到站在身侧的安乐,又觉得安心。
有安乐肯定不会有事情的。
“那……那进来吧……”
安思淼侧过身子,路时安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他的房间。
上辈子路时安也进过这间房间,不过只进过一次,就被诬陷偷了东西。
啧,谁能想到一个养子的房间,是整栋别墅最大的,采光最好的,装修最豪华的。
而,亲生儿子却住在佣人都不住的杂物间里面呢?
路时安东看看西瞅瞅,这个摸一下,那个碰一下。
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安乐直接黑了脸。
“你要道歉就道歉,别乱碰。淼淼的东西都很昂贵,碰坏了你可赔不起。”
“是吗?”
路时安没什么感情的笑了一下。
上辈子被诬陷滋味可真不好受,这辈子怎么也得讨回来吧。
“你脸上的伤口怎么没了?”
路时安凑近安思淼,看着他也洗了个澡,身上雾气腾腾的。
面上别说伤口了,连毛孔都看不到。
“……已经好了。”
安思淼用手微微挡着。
“那也好的太快了点儿吧?”
“你怎么说话呢?淼淼脸上的伤口好了不是好事吗?那证明淼淼的恢复力好。你别以为淼淼脸上的伤口看不到了,你就能不道歉。”
“嗯,你说得对。这恢复力太好了点儿,才两个小时,脸上干干净净的,连个痂都没有。”
“……我…….”
“我打了你?怎么打的?”
路时安猛的凑近安思淼,脸贴着他的。
安思淼呼吸一窒,下意识往后退,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路时安抓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倒。
“你做什么?”
安乐一把推开路时安,将安思淼护在怀里。
“你还想当着我的面欺负淼淼?”
“呦,你还怪聪明的。”
路时安擦了擦碰过安思淼手臂的手心,颇为嫌弃。
“既然他说他打他了,我肯定得坐实这件事情啊。”
路时安话音落下,眼疾手快的从安乐怀里扯出来安思淼,狠厉的一巴掌甩在他的侧脸上。
“啪!啪!啪!”
他的巴掌又快又狠。
“爽不爽,我就问你爽不爽?不是喜欢被人打吗?继续告状啊?”
“路时安你快松手!”
“滚!”
路时安一脚将跑过来的安乐踹开,安乐的腰撞在桌子角,疼的他跌倒在地上,额头冒着冷汗。
路时安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安思淼:“你嘴角也有淤青是吧?我打的?”
“嘭!”
一拳头砸下去,路时安觉得自己的骨关节都擦出火花了。
这安思淼真抗揍。
怎么打他的脸上都没伤痕。
路时安都打累了,松了手。
安乐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去看要死不活的安思淼。
“淼淼……淼淼……”
“他还没死呢,他的脸皮比我手背肉还厚。”
路时安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背,都砸红了。
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安思淼被路时安打的懵懵的坐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打傻了。
“路时安!”
“怎么了?说话小声点,我又没聋。”
“我让你跟淼淼道歉,你竟然还敢打他!”
“道歉?哦,记起来了。”
路时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差点儿忘了,对不起。”
他的语气毫无诚意。
“我道完歉了,走了。”
“站住!你打了淼淼还想走?”
“不然呢?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你……你……”
“你什么你?不是你说我打了他,然后让我给他道歉吗?”
“我刚才只不过是落实我打了他而已,况且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我可不想在这里留宿,我还是喜欢我的小破房间。”
路时安摆了摆手,一脸的嫌弃。
他抬腿就要走,安乐爬起来就要拽他的裤脚。
“嘭!”
路时安一脚将他踹开:“忘记跟你说了,我有洁癖,别碰我,不然我会揍人的,”
安乐被踹的躺在地上捂着腹部,一脸的痛苦,眼底都是对路时安的恨意。
“啧,说的太晚了,我真不是故意踢你的。哦,对不起。”
路时安离开了安思淼的房间,并贴心的关上门,临走前他还叮嘱倒在地上的两人:“晚上地上凉,就不要在地上睡觉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爽,上辈子他也这样被陷害过,最后被他这几个哥哥狠狠地揍了一顿。
他的肋骨都断了好几根,整整三个月下不来床。
这辈子,该还给他们的,他一点儿也不想剩下。
这一晚,路时安睡得格外香甜,要是早上没有被讨人厌的家伙喊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