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果然美了许多,说您是未出阁的小姐,只怕都有人信。”
掌柜的,薛夫人身边的丫鬟、仆妇们,都争相夸赞起来。
薛夫人在一声声赞美中笑得合不拢嘴。
但她还能保持理智。
“你们休要奉承拍马。拿镜子来,若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神,我可是要罚的。”
丫鬟递上了镜子,薛夫人一看,顿时惊呆了,镜子中的自己,果然年轻了许多,尤其是那对柳叶眉,使得自己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柳叶眉两头尖尖,仿佛春日里最早抽芽的嫩柳,轻轻摇曳在薛夫人的眉梢,为她平添了几分温婉与柔情。
行至眉尾时,却微微上挑,就是这一点与去年风靡一时的柳叶眉的不同,却在不经意间,悄然孕育了一丝鲜活与生动,带着一丝俏皮与不羁,令人眼前一亮。
薛夫人并未夸赞舞希月的手艺,但她不断端详镜中自己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掌柜的顿时客气了起来。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我愿聘请姑娘来铺中做个主管,薪酬好说。先前姑娘摔碎的胭脂,也不用赔了。姑娘可愿意?”
舞希月笑道:“免贵姓夏,单名一个丹字。”
这是她一路上用的假名字。
“慢着。”薛夫人终于舍得放下镜子,“夏姑娘,我的身边正缺一个梳头的丫鬟,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掌柜的自然是不敢和客人争的,听薛夫人这般说了,他便讪讪地站到了一边。
舞希月欠身道:“多谢薛夫人好意,但我不是奴身,也不愿卖身为奴。夫人若是喜欢我化的妆,可派侍女过来,我免费教学。”
“这样啊。”薛夫人颇为遗憾,但听到舞希月末一句,一想这法子更好,当下便欢快地同意了。
掌柜的见客人没有生气,自己又得了一员大将,自然更是高兴。
薛夫人将舞希月挑的那几样胭脂和眉黛都买了下来,掌柜的收了钱,欢欢喜喜送走客人。
再回头同舞希月谈做工的月钱,最后商定了每月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虽然不多,但这却是舞希月眼下最好的处境了。
等吃喝不愁了,她便离开这里。
“夏姐姐,小的叫小勺子,我带姐姐去后院安置。”
先前与舞希月产生冲突的小伙计,也殷勤地过来打招呼。
“刚才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姐姐,还望姐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舞希月大度地一笑。
“日后还要仰仗小勺子,之前的不愉快,就当它没有发生过吧。”
“多谢姐姐,姐姐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小勺子领着舞希月到了后院,因着她与别的伙计不同,所以能住单间。
舞希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掌柜的便着人来喊,原来是又有贵客到了。
这次来的是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依旧是带着一堆的丫鬟和仆妇。
“把你们这儿最贵最好最时新的东西,都拿过来瞧瞧。”一个大丫鬟一句话,整个铺子便都忙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