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湛风低下头,再抬头时,眼圈红了,道:“希月,求你,别去。朕会难过。朕不想看到你那么关心别人。就算他是你的亲人也不行,就算他是一个太监也不行。朕才是你的丈夫,你最应该关心的人,是朕,不是吗?”
舞希月惊诧地望着灼湛风,只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
“陛下,臣妾只是把韩谙当做亲弟弟。难道,臣妾连去看一看亲弟弟,也不行吗?臣妾在宫里,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啪——”
灼湛风忽然摔了手中酒杯。
“亲人?朕才是你唯一的亲人!朕才是!”
他彻底爆发了。
“为什么你都不曾这么关心朕?朕今日来看你,你却让朕看你画的你和他过家家扮新娘新郎的画。你陪朕饮酒,就是想求朕让你去看他。舞希月,你没有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就这么好?朕不值得你哪怕一次的真心吗?”
他吼着,嗓音越来越大,眼底也越来越猩红。
舞希月惊恐地望着他。
“不是的。陛下,臣妾……”
陛下,臣妾也心悦你啊。
可灼湛风怒火更甚。
“舞希月,够了。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明明根本不喜欢朕,却为了他,甘愿献身于朕。朕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朕根本不稀罕你。”
他狠狠地捏着舞希月的下巴。
“你这辈子,都休想见到他。”
舞希月泪流满面,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明明气氛一直都很好,他也答应会留下来过夜,为何,最后会变成这样?
灼湛风说完,他仰天大笑,然后绕过舞希月,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走出兰心殿,迎面遇到了李玉。
“这么晚,去哪儿来?”灼湛风冷着脸问。
李玉道:“娘娘命奴才去景阳宫送些东西。”
景阳宫,景阳宫,又是景阳宫。
“送的什么东西?”
李玉摇摇头。“奴才不知,想来不过是些吃的,用的。”
灼湛风忽然疯了一样,甩了李玉一个巴掌。
“连送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就去送。你究竟是朕的狗还是她的狗?”
李玉被打懵了。
真是奇怪,不是陛下您让奴才照顾娘娘起居的吗?
但这话李玉不敢说出口。
灼湛风继续往前走,可众人发现,走的却不是养心殿的方向。
最后的,大家竟然发现,皇上来了景阳宫。
灼湛风不让太监出生,径直朝着里面走去,来到了韩谙的屋子。
韩谙正抱着头。
他发髻凌乱,手指缝里有血迹。
那是他自己在墙上挠出来的。
刚才,这屋内经历了一场痛苦的发泄。
看了景瑞给他的小册子,他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知道了,原来他失去的那个东西,不仅仅是撒尿的家伙事儿,还是能让女人快乐,以及传宗接代的重要工具。
而他,失去了那个东西。
他如今,连男人也不是了。
这样的他,姐姐还会要他吗?
他梦想的跟姐姐的美好生活,都不存在了。怪不得,怪不得姐姐在宫里见到自己的第一日,会那么伤心,而他,竟然傻傻地以为,姐姐是看到自己太开心了才哭的。
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