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瓷片和茶水四溅。
“大胆——”
只听得一声熟悉的嗓音,江雪菡心一跳,这不是皇上身边的李玉公公的嗓音吗?
她一转头,正对上灼湛风通红地双眼。
那双眼睛,仿佛能吃人。
“陛下……”她膝盖一软,本能地跪下来。
灼湛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死死地盯着江雪菡,一步步走近她,像抓小鸡似的抓起她。
“是你找的杀手?是你要杀朕的希月?”
江雪菡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好半天才听出来皇上说了些什么。
陛下称呼那贱人为“朕的希月”?朕的?希月?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她之前一点知觉都没有。
“说话!”灼湛风早已没有了耐心,大手用力收紧,江雪菡只觉得好窒息,接着喉间传来一阵腥甜。
她无力地挣扎着。
陛下让她说话,可下的却是死手,根本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陛下,”喜冬急忙膝行上前,吐豆子一般说道,“误会,误会。我家小主确实对舞姑娘多有不满,可那也只是女人之间的嫉妒罢了。小主自小养在深闺,如何能想出这般计谋?又如何能同杀手交易?陛下应该了解我们小主啊,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脑子……”
喜冬一口气把能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她真担心自己说完了一步,小主就没有命在了。
可灼湛风却丝毫不为所动,手上力度未减弱分毫,眼看着江雪菡都在翻白眼了。
不管是不是江雪菡做的,杀了她又何妨?
“陛下——”李玉颤抖着上前,“太后正朝着这边过来。想来是兰心殿门外之事,已经传到了她老人家的耳中。”
灼湛风闻言,眼底的疯狂才逐渐散去。
他猛然松开了江雪菡。
“母后见不得血腥,今日算你命大。”
江雪菡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神都涣散了。
喜冬忙上前查看,发现她还活着,哇的一声哭出来。
灼湛风走出天香殿,对李玉道:“撤去江雪菡贵人位份,贬为浣衣局粗使宫女。即刻搬离天香殿。”
“是。”
说着,灼湛风大步离开。
而天香殿内,江雪菡尚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贵人。
“咳咳,喜冬,本宫还没有死,是吗?”
她的头很晕,她浑身都冰凉,指尖都在颤抖。
她刚刚,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吗?
“都是你。都是你。”回过神来后,她拼命打着喜冬,“都是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本宫,舞希月动不得?”
“现在怎么办?皇上会杀了本宫的……”
之前喜冬同她分析过,说皇上很在意舞希月,可当时她根本不信。
今日,她总算是信了。
可似乎,太晚了。
皇上早晚会查清楚,是她对舞希月下了死手。
皇上一定会杀了她的。
“怎么办?喜冬,我不想死啊……”
“小主,”喜冬委屈极了,“可舞希月被下毒,根本不是跟我们无关啊。”
“你说什么?”
“不是奴婢。奴婢哪儿能找来杀手啊,还是这么厉害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