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云轻笑一声,语气依旧温和:“母亲教训得是,我定会铭记在心,只要是对府中有益定然不惜力。”
侯夫人一时哑口无言,见再无计可施,只得气急败坏地离开了盛舒云的院子。
熙园轩。
侯夫人脸色铁青,心中的怒火已经难以抑制。
她一走进房间,便狠狠地将手中的帕子摔在地上,愤怒地骂道:“盛舒云这个贱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一个商贾之女,居然敢拿侯爷和世子来威胁我,真是反了她了!”
林妈妈和吴妈妈见状,连忙上前安抚。
“夫人,消消气啊,何必为了大娘子气坏了身子呢?大娘子性子倔,您何必与她计较呢?”
吴妈妈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夫人,说到底,大娘子只是个商贾之家出身的人,心思浅显,没什么大本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侯夫人却根本听不进去,气得咬牙切齿:“哼!她居然当着我的面提雍州的那笔银子,还敢说什么让我去找老爷和世子?她这是在给我下马威!”
“四姑娘怎么说也是秦家的人,难道她不该顾着些吗!”
林妈妈见侯夫人情绪激动,连忙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但还是说道:“夫人,其实奴婢觉得,四姑娘的事情……还是别再继续帮衬了吧。当年四姑娘为了那穷书生,可是差点把整个侯府都连累了。”
听到这里,侯夫人面色一僵,心中的怒火似乎暂时被回忆替代。
她抬头看向林妈妈,内心十分复杂。
当年秦四姑娘为了那穷书生,不顾一切,甚至被外人捉奸在床。
事情败露之后,那书生立刻变了一副脸面,并不愿意娶秦四姑娘。
但这样下来,一个女子的清白也就毁了。
闹成这个样子,秦侯爷自然不愿意给什么嫁妆。
最后还是盛舒云回母家求了不少金银珠宝给秦四姑娘当嫁妆,那书生看到了丰厚的嫁妆,才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娶了秦四姑娘。
侯夫人的脸色越发沉重,那些往事被重新翻起,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她的心里。
吴妈妈继续说道:“夫人,当年四姑娘执意下嫁书生,连您和老夫人的话都不听。
结果如今她过得清贫,您心软补贴她可以理解,但她当初的选择可是害苦了您。奴婢斗胆直言,四姑娘真的不值得您再这么费心了。”
林妈妈也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奴婢知道您心疼四姑娘,但有时候您也要想想,这样补贴她到底值不值得。她当初那么执拗,差点让府中所有的姑娘跟着受连累,如今……夫人,您还要为了她,冒着和大娘子翻脸的风险吗?”
侯夫人听着两个妈妈的劝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暗暗挣扎。
她不愿承认自己错了,但现实却一次次地提醒她,四姑娘的事情可能已经无可挽回。
沉默了片刻后,侯夫人终于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你们说得对……我是她的母亲,不忍看她受苦,可是,若是再继续补贴她,恐怕也无法改变什么,到时候闹到老爷哪儿就不好看了。”
林妈妈见状,连忙趁机说道:“夫人明智。”
“罢了,先这样吧。”侯夫人无奈地挥了挥手,语气疲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