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摇头，“未曾说，只是楚小姐和阮小姐一进府便和二奶奶撞上了面，起了些冲突。”
什么！
小厮这一句话让裴寂和裴钰两人都面露惊讶，面面相觑而过。
云欢和她们起冲突，怎么那么不相信。
“在哪？”裴寂大步走出后院。
小厮起身小跑在前面，“在前院大门处。”
裴钰也是紧跟在身后。
前院，云欢双手交叠覆在身前，由楚韵和阮素心来回打量。
“裴二哥娶妻也便罢了，怎娶了这样一个人。”
楚韵轻移步伐在云欢周身踱步，时不时以帕掩鼻嗤笑，眼底透着讥讽，出口的话语也是万般嫌弃。
好像云欢这样身份的人不配出现在她眼前，更不配嫁给清风霁月的裴钰。
“还请楚小姐说得详细些，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云欢唇边荡漾着浅笑，却是只浮现在表面。
楚韵审视云欢的时候，云欢也在审视楚韵。
她虽穿着锦衣华服，但通身的气息与阮素心这种闺秀小姐不一样，独添了些洒脱和随性。
云欢打量一圈就知道楚韵自幼不在京中长大，她身上没有京城女子的束缚感。自然说的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甚是直白伤人。
楚韵上下瞄过云欢，在她编好的头发上停顿了片刻。
这......怎么那么像边关那边女子的装束？
“我知道你家世不好，可也不该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游牧之人。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瞧去，那些人不知会怎么嘲笑。堂堂裴家，竟没个丫鬟伺候主子梳妆。”
楚韵一回京便被阮素心拉着来裴府。
阮素心说的惯是委屈，好像她未能嫁给裴钰，全是云欢的错。
楚韵的性子又急躁些，一贯见不得京城那些千金小姐的手段，潜意识认为云欢一个小家族出来的小姐能嫁裴府高门成为正妻，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今日从来就是抱着挑刺的态度来的。没有错都要挑出错，有错更是恨不得大肆宣扬。
云欢眸子闪了闪，她的头发怎么了吗？
他偏头想要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发髻。裴寂编好发后她压根抽不出空来瞧上一眼，可是周身没有铜镜，她看不到。
云欢抬手摸了摸脑后的发髻，确实不像京城妇人会编的。
“楚小姐说笑了，我是裴家的二奶奶，我在自己的家想编什么样的发髻都可以，至于你说的被别人瞧去，我想没有几个人会平白无故闯进别人的家，对着主人评头论足。”
即使云欢知道裴寂给她编的发髻不对劲，但也没有丝毫的卑怯感，将所有情绪都凝结在眸底，表面浅笑嫣然回复。
云欢这话不止回应了楚韵的话，还将楚韵和阮素心讽刺了一番。
楚韵和阮素心今日来裴府并未提前通传，而是直接走进来的。
虽说她们与裴家关系匪浅，可说到底裴家不是她们的家，她们这是在私闯。
尤其云欢说完话后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过两人，让她们有了一丝拘束感。
楚韵一时讷讷，不由再次审视过云欢。
听外人说起裴家二奶奶是个弱女子时，她只当云欢是个上不得台面，人人都能拿捏得主。
可现在看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