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她又问：“我们现在到哪了？”
她能感知到，这条隧道是在以一种轻微的斜度，螺旋向下。
可根据耀云的估计，以她们走过的距离，现在至少也是在地下三四百米的深度。
眼前这只天牛的速度却不减分毫，显然离目的地还有好一段距离。
该说真不愧是地下魂兽吗，确实很会打洞。
“快了，虎皇大人稍安勿躁。”
闷声闷气的回答并不能让耀云满意。
地下隧道阴暗又潮湿，虽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小片被荧光苔藓爬满的墙壁，但那些许光亮，最后只能照亮附近的小片空间。
更多时候，这里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自然可以在黑暗中视物，但这种天性上的不适，依旧让耀云感到颇为不自在。
“这些墙壁上涂的是什么？”
她尝试着将精神力放出，可怪异的是，精神力好像被限制在了这片隧道之中。
周围的墙壁像是光滑的镜子，精神力一碰到就被瞬间弹开。
虽然眼下耀云并没有使用全力，但这种针对精神力的防御，已然不可小觑。
她伸出手，摸了摸墙壁。
出乎意料的是，结构并不如何坚硬，反而有些松散的感觉，像是某种地毯被铺在上面。
空影天牛头也没回，“墙上的涂料，是以暗影虫为主的几种地下虫类魂兽的分泌物，混合制成的。”
虫类……分泌物……
耀云面无表情，把手收了回来，反复在前方天牛的甲壳上擦了又擦。
实在忍不住，手腕上精致的金属手链亮起炼金术式。
一个范围很小的活灵领域被激活，四周的水元素汇聚成水球，耀云这才把手伸进去。
洗了又洗。
看这个狠劲，若不是强度够高，简直要皮都洗破了。
背后传来的恶意让空影天牛浑身一抖，它顾不得沉稳，连忙解释道：
“虫类魂兽一直都是森林里最弱的生物，鸟类要吃它们，鼠类也吃它们，就算到了地下，只要是食肉的，也基本都会把虫类当食物。
这些分泌物，就是虫类们用来保护自己的方法。
只不过后来天妖后大人意识到，这些分泌物不仅能用来隔绝气息，还可以用来阻挡外界的精神力，很有效果，在大人的要求下，我们这才把每一个重要通道，都涂满了这种分泌物。”
“……看样子，你们那位天妖后，确实是个非常智慧的存在。”
耀云眼里闪过精光。
如果是以前，这些话她听听也就罢了。
以前的虎皇虽然聪慧，但对这方面完全没接触的她，根本意识不到这小小的一件事中，潜藏着多大的信息。
但现在不一样。
经过陈墨的熏陶，时不时给她和瑞兽讲解一些龙族现代世界的先进理念。
尤其是，炼金别墅中那大量，内含活灵，方便到令人堕落的智能器械。
更是加深了耀云对陈墨口中，那个绚丽多彩世界的向往。
她意识到，眼前这个地下王国，在那个天妖后的领导下，虽然一路懵懵懂懂，磕磕绊绊。
但它们确确实实，正在孕育着一个，甚至连它们自己都还不知道的，
真正的奇迹！
那就是——
文明萌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