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纳站住脚步，表情平静的看着这名属下，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不对劲？什么意思，说详细点。”
“是，阁下。”
小队长挺直腰背，开始继续讲述现场情况：“城邦护卫队们从这两个嫌疑人的穿着上，推测出事情可能并不简单，所以立刻上报给了教会，当时我们正好在附近巡逻，于是就被指派了过来。
“但在前期对目击者的走访调查中，我们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附近的工人们都声称从未见过这座废弃工厂——在他们的认知中，这座建筑之前从未存在过。”
年轻的守夜人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微微偏头，褐色的双瞳穿过月光，望向那废弃建筑的幽邃黑暗深处。
“是那些工人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这座工厂本身的问题？”
她转过目光，继续看向自己的下属。
“是工厂的问题，”小队长的回答十分肯定，“我们已经从市政厅调取了工厂区规划图，以及各类相关的资质和商贸关系，甚至还翻阅了近一个季度的瓦斯水电消耗情况，这座工厂……”
他的语气稍稍迟疑，带着某种不可置信与恐惧：“这座工厂……并不存在于任何记录之中，它仿佛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守夜人慎重的目光之中带着某种复杂之色，停顿了片刻之后，她继续开口：“有去告知圣诗班吗？”
“已经派人去叙事者教会了，”小队长飞快答道，“应该再有半个小时他们就能到这里。”
热纳点了点头：“那些目击的工人们怎么安排的？”
“全都护送到最近的教堂，已经通知精神医师前往进行心理安抚。”
“很好，”年轻的女性守夜人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那我就在这里等圣诗班的人到来。”
看着夜色中如雕塑一般挺直的身影，那名小队长似乎几次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巴，与自己的长官一起站在有些萧瑟的清冷夜风中。
直到半个小时后，又有几辆蒸汽机车远远驶来，并在工厂门口附近停下。
热纳终于抬起始终低垂的眼皮，转头看向从车上下来那群人中的领头者。
“阿方斯，我就猜到你肯定会来。”
她冲着对方微微点头致意。
来人是一名带着边框眼睛的男性，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看上去像一名柔弱的学者。
对这名年轻的守夜人点头回礼，阿方斯脸色不是很好看：“我们有大麻烦了，热纳，我是教会的代行者，必须亲至。”
“你们叙事者那边有什么头绪？”
听见对方的讲述，热纳忍不住轻轻皱起了眉头。
虽然信仰着不同的神明，但四神教会的交流向来密切，即便拜伦尼亚是信奉银月之主的教区，但也依旧为其他三个教会保留了位置。
“我翻阅了最新编纂的‘尘世诗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