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是挽了你胳膊一下,你还是天真无邪的大男孩,不至于。”
王冲心里更没底了,“姐姐,你知道我的心思,我心里只有你。”
这回轮到林婉兮惶恐了,噌一下,站起身。
“这……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彩蝶挡到林婉兮面前,“你个浪荡子,少夫人和小公爷才是真夫妻,哪里有你肖想的份!”
“你滚出去!”
又是“咣当”一声门板闭合,只是王冲是习武之人,并没有碰到鼻子。
林婉兮吃小奶酥吃了一个半饱,烛火亮起。
自从王冲代替她成了“婉姑娘”之后,林婉兮便搬到了厢房。
夜风习习,透着一股寒意,林婉兮起身关闭窗子,搭眼瞧见窗前桌案上放着一只鸡蛋大小的黑球。
这黑球是那日漠北王灵帐前,那个带黄铜面具的神官,说是她的东西,被彩蝶硬塞到她手里的。
林婉兮举起黑球凑近烛火端详,有些分量,不是金属,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
没瞧出这玩意有什么端倪。
只觉得它圆润润的,有点像老头手里把玩,用来按摩手掌的健身球。
大概是别人丢弃的,不稀罕玩意。
黑球随手放置在墙边博古架玄铁跪坐侍女摆件上,远远看过去,也有几分适配度。
想起那日萨满神巫看向她的眼神,很复杂,震惊,克制,还带着一点关切……
她不认识什么萨满神巫,那日甚至是她第一次见萨满神巫,那个神巫关怎会关切她。
也有可能是面具遮挡,她看错了。
林婉兮想着想着,对那个萨满神巫好奇心越来越重,带上黑球。
左右时间还早,她披上一件厚风衣,拎起灯笼,推门朝停放漠北王棺椁的灵帐走去。
灵帐距离香山别苑大概一炷香的脚程,不远太远,也不近。
身上披风有厚中,林婉兮到灵帐的时候,额头渗出一层细腻汗珠。
灵帐周围烛火通明,和那日见到的一样,穿的花花绿绿衣裳的萨满神巫,围着火堆,手拿抓鼓,唱唱跳跳。
随着起跳动作,腰铃发出清脆响声。
正对灵帐门口不远,胖腿席地而坐两排,和神巫穿着差不多的人,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林婉兮在旁边看了一会,见神巫停下唱跳,上前行了一礼。
“见过神巫大人,”摊开手掌,“这黑球不是我的东西,请大人收回。”
面具后的人,瞅了瞅林婉兮手中的黑糊糊的球。
“什么?”
这人的声音……
沉稳而有磁性,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林婉兮诧异抬头,对上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明亮而深邃,的确不是那日她见过的萨满神巫。
收起黑球,“对不住,我……我认错人了。”
“等等。”萨满神巫道,“一共有四位神巫,你找哪一个,我帮你叫过来。”
怪不得整日在这里唱跳,原来神巫也是倒班制。
林婉兮只知道那人是神巫,哪里知道叫什么名字。
歪着脑袋灵光一闪,前日巳时在这里唱跳的那位神巫。
面具后的人眸光微动,看向林婉兮的视线中多了几分打量和恭敬。
“跟我来吧。”手中抓鼓递给坐在地上的巫师。
林婉兮跟在神官身后,“多谢神官大人。”
“叫我裴邱就好。”
“裴邱大人。”
“裴邱。”
“裴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