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的高中,由于高考制度的客观情况,各大高中会在高二下半学期的时候采取分班制。为了高考分科做准备,从而能让学生们更针对性地迎接人生的第一件大事。于是短暂的三年高中生涯,被拆成了2+1模式。这样的分开,让人不舍。也让学子们压力大了不少,因为除了面对高考之外,还要花时间和精力去适应新班级的同学和老师们。不知道如今的高中还是这样的吗?
春天的太阳真的格外温暖,不知是冬天太寒冷的缘故呢,还是终于从失恋的状态恢复了。已是高二下了,新课基本结束,各科已经开始复习的阶段了。自从进入高中以来,我就像个没怎么上过课的学生。语数外三门主课先不说,要选+1科目时,让我特别为难——物理从没及格过,化学成绩还行,但都是托了补课的福,而且这个补课还和初恋男友彭羽捷有关。理科还有生物选,可惜善良的生物老师已经坦言,高考的生物超级复杂,让我们千万不要选。这样一分析,理科是肯定不能选了。那还剩文科的政治、历史和地理。地理太小众了,当时也没人选,就直接被学校忽略了,高三的地理班不会开。我很被动地在两门都不喜欢的课程里面选了受众面略广的政治。
大家都开始选择自己+1的科目了,这就意味着高中两年的班级成员要提前各奔东西了,虽然还是同一个校门。刚刚才略微恢复了点想要学习的精神,一下子又被似乎提前来临的高三压得喘不过气了。其实也不只是我,同桌王美人,还有宋欣然班长,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这个时间似乎没人有心思去谈感情的事情了。下课的时候也不见有几个人会起身在教室里面晃荡。宋欣然虽然也是一颗文科的心,但男生选文科的几乎很少,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选了物理。高中物理对我来说就是天书,加上物理老师总有点爱占女学生便宜的感觉——讲个题目,就不知不觉勾住了女生的肩膀。我鼓动王晓燕和我一起选政治,但她死活不愿意,说选政治就是死背书,她号称自己记忆力超级不好。可怜的我要孤身一人进入女生超级多的政治班了。从小就不喜欢待在女人堆里,从心底觉得女人事太多,还麻烦,虽然我自己也算是个小女人了,呵呵。
离高三越近,模拟考也越发得多起来了。在流行报名次的年代,每一次公布成绩都是种折磨。某天下课,班主任丁飞把所有的人都留下了,说是要公布最近一次模拟考的成绩与排名。哎,实在不太想听啊,尤其是我,这两年都不知道学习是什么。只见丁老师气势汹汹地走进教室,拿着一本小本子。估计上面应该是每个人的排名分析表吧。
“今天是周五,我希望大家要好好对待这个周末。因为从这次的模拟考成绩来看,我们班的同学们需要重新考虑一下自己选择的科目是否是最正确的。”丁老师换了口气,但还是同一个表情,“这次模拟考的内容,虽然覆盖面比较广,我们考了目前学习过的所有科目。目的就是让大家更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强弱项。我对比了大家初步选择的+1科目和此次考试的结果,发现有部分同学的选择差距太大。”班主任停顿了下,用眼睛着重地看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了宋欣然。宋班长立马低下了头。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然后莫名就忽略了丁老师之后讲的内容,心里不断揣测着宋欣然有没有可能换成选政治。因为据我平时的了解和观察,宋班长的物理成绩不比我好多少。
天色渐渐黑了,小伙伴们都纷纷踏上了回家的路,一个周末的休息,几乎安排了一周的的作业量。都说考卷如雪花,一点都不夸张。这就是渐入高三的“佳境”了吧。
搞了半天,王晓燕也还在摇摆中。她和我一样,物理很差,但又以记性差给自己找了不选文科的挡箭牌,这么看来,只剩下了化学这一门课了。除了学习,在感情方面吧。表面看起来,她似乎也没有对谁承诺过什么。因为她还是每天帮杜兄抄写备忘录,还是会和许公子一起去老师办公室交同学们的作业。但有意思的是,杜兄和许公子似乎要选不一样的科目:一个选化学,一个选物理。按照客观成绩来看,王晓燕选择化学会轻松很多。但某天早上她毅然决然地和我宣布了,自己要去物理班。原因是物理在选择大学专业的时候,可以选择的范围要比化学更宽一点。真心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王晓燕在杜兄和许公子之间选了他们其中一人呢?这个问题的答案看来只有王美人她自己心里清楚了。她没说,我自然也是不会问的。
我们这届的高二,一共12个班级。分班后,学生总数不变,自然班级总数也不会变。按照选择科目的人数最终分配如下:1个政治班,2个历史班,3个化学班,剩余的全是物理班了。许公子选了化学,自然不可能和晓燕在一个班级了;杜兄选了物理,但6个物理班,分在一起的概率相当于原本陌生的两人遇见后再一次相遇。所以,王晓燕也没有和他继续在同一个班级。倒是,宋欣然和杜兄分在了同一个物理班,估计是因为他们俩的成绩低得相差无几的关系吧。
至此,原来的高二10班,正式地被动解散了。
如果这么早就要分开,那是不是当初不认识或许更好?还是分开为了再次相逢时的愉悦?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只是因为大家都只能活在当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