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最后再提醒你们一点,西北方向有一片被视作禁区的山脉,它贯通警戒区,直抵病态区,千万不要踏足其中。”
“我是绝对不会去里面捞你们的,那地方一旦踏足,就相当于迈进了森罗殿。”
所有事项都交代清楚之后,鸦就闭上眼养精蓄锐。
至于列车内的其他人则按耐不住好奇心,继续窃窃私语。
列车在一路的讨论声中抵达终点,大家井然有序地下车,陆之昂一下车就感到拍击而来汹涌的干燥风浪。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枯黄凄凉的景象,风沙肆虐,几颗病树佝偻地立起,炙热的气浪在空中翻涌,环境好不恶劣。
目之所及皆是荒凉景色,陆之昂极目远眺,终于找到远处紧密相连的几片土房,为这里注入了一些生机。
“开拓者大人,你们终于来了。我们可是天天盼望着你们的到来!”
一位着装得体,大腹便便的富态男子从远处一颤一颤地跑来。
他见到鸦之后就急忙上前迎接,他身后跟着一大群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与其形成极大反差。
其中男女参半,个个形容枯槁,身上带着枷锁,像极了被牵去赶集的牛羊。
他们看着活力四射的城内人,充满了羡慕的目光。
和城区一样,流民之中也有阶级划分,流民中的上层甚至比城区内的不少人过得还好。
陆之昂对此有所耳闻,流民采用原始的奴隶制,只分为三个阶层:奴隶主,自由民,奴隶。
“一群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你们脚程慢,我也不会姗姗来迟让开拓者大人等待。”
富态男子上一秒还对鸦点头哈腰,下一秒就凶神恶煞地将身后一位奴隶踹倒,恶狠狠地咒骂,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奴隶单纯是奴隶主的附属品,从富态男子对他们非打即骂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预备役进行的荒野洗礼对流民来说其实是一个重大的节日,袭扰村庄的核兽都将被清洗,这是他们最安全的时期。
陆之昂先是适应一番干燥闷热的环境,随后深吸一口气,发现原先在城内的那种恶心感褪去不少,心里一下子澄澈许多,就像囚犯打开了手脚上的枷锁。
这让他更确信江晚柠的说法,身体的反应总归是不会骗人的。
正当鸦和那富态中年男子相谈甚欢的时候,陆之昂突然发现视野中出现了一个脸上涂着彩妆,笑容咧到耳根,活像个小丑的人。
他似乎是从天而降,此刻正坐在空中晃荡着双腿,陆之昂还以为自己活见鬼了,仔细观察一番才看见他屁股下面有一根透明丝线支撑。
他就这么坐在丝线上,悬浮在半空中,开朗的笑容让每个人都不寒而栗。
鸦在看到空中的异样之后,眼中阴晴不定,不由分说地将富态男子一把推倒,装作一副势不两立的架势。
这让原本还笑脸相迎的富态男子顿时疑惑不已,从地上爬起正要询问的时候,鸦早已飞到空中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徐烨巡检官,5号营地的预备役已经集结完毕,现在正准备向营地进发。”
就算听着别人的汇报,徐烨依旧摇头晃脑,连带着整个身体一起抖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鸦将头深深低下,不敢直视徐烨那涂抹着夸张妆容的脸。
“是嘛,准备出发?我刚才见你和那个胖子谈论得可开心了。”